戴庆:平和不代表没态度
http://www.socang.com   2011-11-02 09:57   来源:《顶层》

  从房地产到餐饮业,戴庆主要是想做面对市场的消费类生意,“以前都是机会主义,整个房地产都是这样的,随着年龄和认识发生变化,就不想再去做了,以后也没有太多机会。”

  现在这个时代,很多买艺术品的人是从其它行业中出来的,“我们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包括自己,家里边有装置、陈设,还有收藏。都是从其它行业转过来的。”戴庆对“至爱”餐厅的定位是中低端,“不是酒楼,甚至没有销售部,消费者是普通的百姓,比较简单。员工的关系也简单。当时给“至爱”取名字的时候,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取名‘至爱’——我想传递一种健康的感受,原汁原味的东西。”至爱餐厅在未来的定位和形象将更关注健康与关爱的概念。

  当时因为自己喜欢吃日本料理,所以做了一家高仓寿司,没想到生意很好。在戴庆看来,餐饮是简单的行业。描述自己的事业历程,他风轻云淡的略过不提,却饶有兴趣的跟记者大谈艺术圈。“我以前是学画画的。”

  有想法的艺术观察

  93年来京,戴庆的初衷是考艺术类院校,那个时候没有所谓的艺术市场,“可能自己不是特别热爱,我放弃了。”他从事过很多行业,房地产是后来慢慢接触到的,“人的命运是很奇怪的,根本不知道明天怎么样,现在可能是越来越清醒,以前不是。”戴庆的妻子也是学艺术的,办公室里的皮制家具是一个狂热的艺术家设计的,戴庆夫妇代理了这个品牌,“曾梵志也买(家具)。”很多艺术家都喜欢,“这个东西跟对美术的理解,对生命的感觉是有关系的,不喜欢就不会去做,就是这样的。”

  戴庆以前是做房地产咨询、房地产营销介入行业的,后来有机会介入一些投资开发。对收藏的兴趣,是从做地产开始的,“一个空间没有装饰是不行的,古人用字画,当代人靠什么?”戴庆有非常有钱的朋友:房子上千万,家具买得昂贵,墙上却挂一些廉价的装饰画之类。在戴庆的影响下,朋友们开始买一些跟空间气质匹配的艺术品,后来方向则是保值兼增值的藏品。他对于艺术收藏没有太大的欲望,“一旦执着一件事情,感觉就不舒服了。”

  “好比在一个游戏中,现在再来玩收藏,有些人已经捷足先登,你基本上没有机会,跟地产业一样。收藏形成了一种力量,变成一个资本游戏。没有机会,就找不到乐趣,我是2001年开始买艺术品的。”以前买艺术品是因为兴趣,由喜欢或者不喜欢来决定,随着时间发展,藏家的眼光与媒体的水平变得更加专业,大家在艺术上的价值观日趋大同,“现在去拍场基本上是可笑的,根本拿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戴庆对圈内事知之甚多,他甚至能清晰的了解到一些大的艺术机构同媒体的背后真正意图,“看得出是在布局。”或许参盘的力量太多也太强大,他无意分一杯羹。然而作为一个人生阅历丰富的旁观者,他往往能见微知著,“上次看到朝戈在拍场上的价格突然上来好几个等量级,很莫名的,多半是背后有推手。”

  谈到艺术家,“我们那时候不懂抱怨只懂去做,去做了机会可能就是你的,那个时候你只要去做就可以;现在的人面临太多选择,反而容易迷失。有一些年轻画家画自己认为市场能接受的东西,这个最可怕。”

  “我们以前学画画,没有电脑,反而有很多具有创造力的想法;现在的资讯发达,很容易就发现谁的画有哪个名家的影子,模仿的太明显了。”

  平和不代表没有态度

  “买画本身很愉悦,我几乎从来不卖画,尽管它们确实在增值。至于名表名包,你去潮流圣地米兰看看,国内花100万买的爱马仕已经是二手的了。那种程度的满足欲很快会过期。艺术品不一样,非常有意思,而且理论上,艺术品是没有价值的——除非你喜欢。”戴庆赞赏一些“轻轻”买艺术品的人,与炒作无关,与投资无关。

  戴庆有一些江浙一带的商人朋友,完全不懂艺术,当他们觉得艺术投资是一个暴利的时候,全都涌进来了,“非常可怕。”戴庆当时买东南亚艺术的时候,吃过亏,让他感到挫败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对朋友对自己的一种失望,他一般都是通过经纪人买艺术品。

  唯一一次的卖画经历,就遇到了一个“坏人”。“他让我买断一个艺术家,然后从台湾送到美国去拍卖,最后因为在美国没有人操作,以低价卖掉,比买断的价格还要便宜一半。钱已经付了。”对戴庆来说,他买到了价值远远超过损失金钱的教训;而对于这名经纪人,他失去了一个大客户。

  在戴庆看来,目前媒体所关注的艺术家同艺术市场是主流的,整体方向积极健康,而他接触到的一些人或事,与艺术很远,“以前炒股票、期货的这些人,根本不会关注艺术品本身的价值,他们关注的是操作性质;也有一些地方体制内从事艺术的人,抱怨体制的同时寻求自己的出路。那才是不健康。”这些相对于北京上海而言较为边缘的现象,因为艺术媒体的关注能力有限,未能面面俱到,所以对于现在媒体上热谈的事情,戴庆的看法平和,“艺术品投资是艺术市场发展到一个阶段的产物,利与弊需要时间来证明;中国美术馆的展览或许良莠不齐,可是你如果去看地方美术馆,硬件未必差,却完全没有美术馆的功能。像今日美术馆,尽管一年给300万,怎么撑?凭什么要求一个民营美术馆呢?”

  有一年,戴庆去了日本上野公园,里边有三个美术馆,他深受感动,“不可思议的展览,整体性叫人意外,全部免费,大家排着队看。赞助的机构是为了让国民更多地接触艺术。”

  前不久国博的宝格丽珠宝展览招致众多非议,虽然接到请柬的戴庆没有去附庸风雅,觉得没意思不是反感,“仔细看国博网站,发现做了很多潘天寿的展览,由于知名度跟受众兴趣的问题,引起的注意跟反响都不大;你不得不佩服国外的品牌和公关,他们将时尚做得风起云涌。”戴庆特意去国博看了诸如潘天寿等中国艺术家的展览,“我们发表意见的时候,应该看得更全面,国博不是没有做什么,只不过做的事情没有被关注而已。国博馆不一定觉得宝格丽和艾未未有什么区别。”

  艺术与朋友可以很简单

  戴庆收藏的都是一些他认为不那么当代的当代艺术品,譬如刘小东、何多苓、毛焰等这些绘画技巧纯熟的艺术家。“我没有曾梵志的东西,摆在眼前的时候我没有要,《面具》不是我的趣味。不是艺术品好与不好,我只是不选择。”戴庆喜欢何多苓的《青春2007》,“跟我们那个年代的回忆有关系,画得比较神秘,表达得也不主题化,很受用。”让他想起自己的青春岁月,读第五代诗的岁月,“那是一个关于理想的有意思的年代。”今年毛焰在泓盛的春拍上的大幅作品《大托马斯肖像之二》创下艺术家个人最高价格纪录,戴庆不以为然,“毛焰的画趣味性在于小,画的小才精到。”

  同是安徽人,戴庆同鲍栋、左靖是老乡,身为独立策展人的鲍栋现在每次做展览都给戴庆打电话,“我问他有没有饭局?我说:‘没有饭局的展览是耍流氓’”。

  跟艺术家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聊很多其他的东西,聊艺术太闷了,没有目的性,单纯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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