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 冀有泉作
千古绝唱 冀有泉作
岁月无声 冀有泉作
在新疆浩瀚的沙漠里,生长着一种稀有的树种,名叫胡杨。它扎根地下50多米,抗干旱、斗风沙、耐盐碱,生命力极强。它“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朽”。
以水墨为法,以胡杨入画。这就是冀有泉。10多年来,他穿梭于胡杨林间,潜心积累,反复探索。其胡杨画气象雄魄、意境高远。
10月20日,冀有泉将在新疆库尔勒举办“大漠胡杨·民族之魂”专题水墨画展。第一次回到胡杨生长的地方办展,感情自然不同。
与胡杨相识结缘
谈起与胡杨的相识,冀有泉说,是巧遇,也是缘分。
冀有泉回忆说,那是1998年的一次新疆之旅,把他带入了胡杨的世界:行进在塔克拉玛干的公路上,冀有泉注意到路旁一片片形状独特的老树。好奇心使然,他让司机停下车,走进这片树林。“那些树奇形怪状,有的像老人,有的像小孩;越往里走,就越像是走进了一个古战场。特别是夜幕降临,月光之下,是一片光怪陆离的奇妙景致。”
置身于胡杨林中,冀有泉身上的军人气质和画家的敏感在涌动,在升腾。第一次遇见,他流连忘返,沉醉不知归路。随后打听到,这种树叫胡杨。维族人称它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树”;汉族人说它扎根大漠,是“英雄树”;蒙古族人则认为它是“圣树”。
为了绘画创作,冀有泉也曾入林海,观松涛,寻访古树名木。但他从未见过哪一个树种,能像胡杨那样,顽强地生存于“生命禁区”。严寒、酷热、盐碱、干旱、狂沙、暴风,都摧不垮胡杨的生命意志,也挡不住它一亿三千多万年生命的历程。它那茁壮蟠曲、疤痕斑驳的铁骨身躯,抗争着死神的鞭打;它那挺立依旧、昂首苍穹的虬曲枯干,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而那老树生发的新杈,枯枝抽出的嫩芽,展现着生死的交替,生命的轮回。
冀有泉感慨与胡杨相见恨晚,又一见如故。他产生强力的创作欲望,要用画笔,让世人认识胡杨,了解胡杨。 胡杨亦有时代气息
冀有泉说,每一次与胡杨重逢,都是一次心灵的对话,情感的交流。
“因为每年都去写生,有些胡杨每次去都会看到,我都记得它们了。”冀有泉说,看到每一棵胡杨都感觉很亲切,就仿佛在和3000岁的老人对话。“我感觉这些胡杨见到我也很开心,就像又把老朋友盼来了。”冀有泉说,胡杨的沧桑之感,古朴之美,就是一部历史,一种文化,一种精神。
现实中的胡杨是有色彩的。冀有泉尝试各种用色,最终体会到,水墨简朴、素净、率性、本真的特性,最适合表现胡杨独特的品格。冀有泉将以往水墨冰雪的心得改进后用于胡杨,在留白与非白之间,注重用水,因势运墨。
冀有泉的胡杨作品,虽是用水墨来绘,但观之却有木刻版画的感觉。胡杨树被水墨皴擦出来的效果颇似木版画的木纹肌理。墨色苍劲、浓淡相宜、层次清晰、富有纵深、形神兼备、气韵俱盛,将胡杨不屈的生命力表现得淋漓尽致。
胡杨主要生长在大漠,有着与周围环境密不可分的苍茫感。冀有泉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在他的胡杨世界里,不单单有胡杨,还有大漠、骆驼、山羊,还有变幻的天空云层:月色下的胡杨,如虬龙般矗立,透出它的高傲独立;两只骆驼经过胡杨身边,它们一扭头一顿首的瞬间,愈显出胡杨林的幽静神秘;留白处运用各种皴法加以皴擦渲染,点染出各种暗云,将一轮满月分割成有阴有缺,渲染出大漠中自然生命力的无声无息……
这样,胡杨的题材就丰富起来了。“我记得在内蒙古的额济纳旗,看到胡杨林附近有石油勘探。于是,我的胡杨画作中又出现了石油井架。”在冀有泉看来,胡杨虽然是传说,是活化石,但也应该充满当下时代的气息和精神。
风物长宜放眼量
这注定是一条艰苦的创作路。“我常说,好走的路,前人都走过了;比较好走的路,当今很多人也都走过了;我要走的路是绝路,我想绝处逢生。”当兵近40年的冀有泉坦言,军队培养了他坚韧不拔、吃苦耐劳的精神。
每年,冀有泉都会踏入大漠,在不同季节探望胡杨,以把握其四时之异、阴阳之变。盛夏,他饱受蚊虫骚扰;严冬,他抗争关节疼痛……就这样,他积累了数千幅胡杨写生稿和照片。如今,家里堆放的写生本比他本人还高。“只要看到胡杨,我就不觉得累了。这也许就是艺术追求的疯狂,再苦再累都不在话下。”冀有泉感叹到。
被称为“水墨胡杨第一人”,冀有泉坦言压力很大。他说,既然开了这个头,就要为日后人们画胡杨奠定一个基础。
除了近期在新疆推出水墨胡杨画展、年底在上海举办个展之外,冀有泉还计划完成一幅长128米、高2.4米的水墨胡杨长卷。“稿子已经打好,还没有落墨。计划明年开笔。”
冀有泉想再出一本有分量的《胡杨专集》。“绘画创作也是一种遗憾艺术。当作品完成时,就会发现它的不完美。”因此,在这本专集中,冀有泉想展示他新近创作的胡杨作品。此外,冀有泉还忙着规划自己的艺术陈列馆。
艺术无止尽。冀有泉说,他还要进一步深入水墨胡杨技法的研究。“胡杨的纹理、姿态等艺术元素非常丰富,要把胡杨画到极致并不容易。”冀有泉表示,他会进一步下苦功夫,把胡杨的形神,更加真切地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