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展期间,作家、艺术评论家Ashley Crawford在以其心脏为原型的作品旁(吴达新作品)
相比于最终呈现在北京程昕东国际当代艺术空间的展览而言,“在风景线上的第一生命”居住项目所经历的过程要丰富得多。这一被列入澳大利亚文化年的中澳交流项目印有一册厚实的出版物,相当感性且直观地以影像与文字记录了该项目的核心部分——在澳大利亚土著地区及中国的藏区前后持续一个多月的公路之旅,参加者除了三位澳大利亚艺术家——Sam Leach、Tony Lloyd、Benjamin Armstrong,与三位中国艺术家——苍鑫、史金淞、吴达新,还有项目的策划人Steve Eland与作家Ashley Crawford。
在众多往来于各地的“文化交流”项目层出不穷的今天,难免会让人好奇多一个这样的策划有何新意。而恰好,这也正是Steve Eland在“第一生命”项目伊始想要厘清的问题之一。作为策划者,他同样怀着一种对“人们通常定义中的‘文化交流’的质疑”,他认为此前的不少项目都并没有达到很好的效果,而这一定义也有些被滥用的迹象。同时,他也在澳大利亚土著地区与中国西藏地区的地域性文化间发现了一些互通之处,这也在真正的旅行深入后得到了证实与扩展,他历数起二者所共有的“富含神话性的景观文化起源”、“在日常文化中保持宗教性的努力”,如是种种。
诚然,深层次上的文化比较或许并非艺术工作者们的强项,那是社会学家的工作。艺术家们更多地是从感性认识出发,捕捉旅行中微妙的气息。三位澳大利亚艺术家不约而同地从视觉表征出发,通过绘画与装置“还原”穿梭于两种文化中时受到的冲击,其中Tony Lloyd仍以其风格化的“黑色电影式”画作来融合中澳两地的森林画面,对于Ashley Crawford这样一位旅行的参与者而言,他敏锐地从画中看到了相隔万里却又同样静立着的参天树林。
与澳洲同行们相比,中国艺术家们似乎更倾向于提炼出某些形而上学的经验,装置是他们所喜爱的媒介,也多少具有了各自的浪漫色彩。艺术家们在旅途中发展起来的“兄弟情谊”也跃出了书本与言谈,出现在作品中:吴达新悬于展厅尽头的一颗“心”,灵感源自Ashley Crawford在入藏后出现病患的心脏,后者在被紧急送往成都的医院时是Steve Eland与客串翻译的吴达新全程陪同。
这便不同于一个简单的群展;也多亏了Ashley Crawford的文字,让整个旅程中的喘息得以尽可能地被保留。(文 严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