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纯美艺术打造儿童的人性底子
http://www.socang.com 2011-05-04 15:55 来源:谭旭东
当前儿童文学进入了一个创作活跃期和繁荣期,原创儿童文学的出版已占到专业少儿出版的40%,成为少儿出版文化产业极具市场冲击力的一部分,而且随着非专业少儿社对原创儿童文学出版的介入,儿童文学创作与出版出现了各领风骚、激烈竞争的格局。考察近几年儿童文学创作,可大致用“纯正写作”和“边缘写作”两类来划分。
“纯正写作”:纯美追求与心灵书写
“纯正写作”是儿童文学创作的主流。它包括两方面:一是纯美儿童文学的创作,二是儿童心灵的书写。前者以善写儿童诗和童话的金波和善写儿童小说的曹文轩为代表,他们一直坚持纯美的写作风格,用唯美、清新的语言构造优雅迷人的意境,让读者回到丰富而充满诗意的童年场景,感受成长生活的力量。此外,这方面的代表作品还有张之路的中篇《弯弯》,它讲述的是一位小学女生徐弯弯的故事,给读者很多关于童年、成长、教育的思考。牧铃的动物小说《艰难的归程》也有纯净的美学追求,作家不像一般的生态文学那样,去一味谴责人类对大自然的破坏、对动物世界的伤害,而是既超越了人本主义,也超越了生态主义,用生命意识去观照与审视杂种狗这种动物的生命。刘先平的《走进帕米尔高原》把动物、植物看做与人类一样的生命,还大自然生命以同等的价值尊严,这是对人性道德与文学价值的重审,也体现了大自然文学最深刻的艺术内涵。翌平的长篇《少年摔跤王》远远超越了自我童年经验的书写,更不是简单地对当下儿童生活的客观呈现。这部作品有民族历史的记忆,有地域文化的含蕴,还有成年人生活与童年生命体验的交叉性叙述,更有乡村与城市经验的交错表达。此外,薛涛的幻想小说“山海经新传说”系列和周习的长篇《少男少女》也体现了青年小说家对纯美风格的追求,前者借用“山海经传说”的神秘色彩对儿童本真的梦想世界进行了艺术叙述;后者语言朴实无华,又不乏诗意,笔调细腻而富有弹性,既是儿童成长之路的社会性叙述,也是儿童心理空间的历时性叙述,给人一种既真实又空灵的阅读快感。而汤素兰、保冬妮、李姗姗、疾走考拉、魏晓曦、流火、于潇湉、阿欣、孙昱和米吉卡等青年女作家的童话,走的也是唯美、纯粹的路子,且并不为讨好读者写作,因此都不能归类于老派儿童文学专家常论的“儿童本位写作”。
钟情于儿童心灵书写的主要是女作家。如秦文君的《云裳》、郝月梅的《十二岁的玩笑》和“不一样的杜小都”系列,殷健灵的《橘子鱼》、谢倩霓的《谢天谢地》、郑春华的《非常小子马鸣加》和张菱儿的《乾隆小子歪歪传》等儿童小说,都是以儿童心灵世界的单纯与智慧作为表现主题的。读其作品,读者会感到每部都非常生动活泼,且贴近今天的儿童生活和内心。更可喜的是,这些作品语言流畅、诙谐,包含着丰富的童年生命色彩和情趣。特别是郁雨君的儿童小说《男生米戈》,它有意在男孩和女孩之间架起一座透明的心灵之桥,让青春的生命自由、畅行无阻地交流。伍美珍的《六四班的追星族》、《外号像颗怪味豆》、《单翼天使不孤独》、《青蛙王子副班长》和《没有秘密长不大》等“阳光姐姐小书房”系列中的作品,贴近少儿生活,特别对当下城市的少儿生活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原生态描述,同时又对少儿内心世界有着深刻揭示。如果用一个较准确的词给伍美珍的儿童小说创作命名,“少儿心灵的书写”恐怕是较恰当的。
“边缘写作”:以娱乐、消费为基本取向
“边缘写作”是当下儿童文学创作的支流。它的出现和商业化创作与出版环境有关,也与流行文化和时尚文化有关,它大致可分为三种情况:一是快餐式儿童文学写作,二是配合式写作,三是习惯性写作。
“快餐式儿童文学写作”主要是追求时尚趣味,把当下的校园流行文化和青少年亚文化作为主要背景,反映的是一些校园里的小趣味、小情调,甚至有的完全是商业化写作。以儿童小说为例,现在的儿童小说就在经历一个娱乐化叙事的“争强好胜期”。“酷男生”、“炫女生”、“淘气包”、“俏皮小丫”、“开皮豆”和“捣蛋鬼”等明显具有娱乐化色彩的儿童小说形象,充斥在童年期阅读的文本里,这一方面反映了儿童小说家跟时尚和娱乐之风,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儿童小说家艺术主体创造性的缺席。换言之,他们在逐渐舍弃过去的儿童文学所力倡的精英化立场。“配合式写作”一般来说都是配合政治任务或重大事件而突击写出的,当然有的作家是主动跟踪大事件,把政治关怀和现实价值当做文化关怀的重要方面。近几年,随着奥运会的举办、汶川地震的发生、改革开放30年和新中国成立60周年纪念,以及西南旱灾和玉树地震的发生,所有这些都牵动作家的心,一些作家也写出了反映时代变革和民族精神风貌的佳作。但由于儿童文学的读者是儿童,过多的政治话语和政治关怀可能并不完全适合儿童,反而使儿童文学显得成人化、功利化,并失去其本来的审美熏染作用。而“习惯性写作”就是模式化写作,它是作家凭惯性、按习惯性思维写作,如一写到感动就让主人公面对死亡,一写到孩子的脸蛋就是太阳和苹果,一写到学校就是老师很凶、同学聪明和搞笑,一写到童话就用巫婆和神怪,一写到诗歌就是飞雪迎春、六一抒怀、七月放歌等,这些都是缺乏创新意识的平庸写作,无法激发读者的阅读快乐。但这些作家已有一定影响,且其作品也迎合了一些老师和家长的教育观念,因此也有一定市场。
作家负有社会责任和时代使命
从目前儿童文学的整体格局看,“纯正写作”在艺术上取得了成功,也得到广大少儿读者的欢迎及家长和学校老师的认同,如曹文轩的小说一直高居“开卷图书排行榜”前列,且其《草房子》重印100次,就证明了他以纯美艺术给儿童的人性打底子的追求得到肯定。此外,刘先平的大自然文学创作,沈石溪的动物小说创作,因形式独特、内涵新颖,在书店也非常畅销。还有高洪波、张怀存等人的童诗创作,葛翠琳、孙幼军、周锐、白冰、葛冰、刘丙钧、郑春华、萧袤等的幼儿童话创作,一直坚持进行探索和创新,把优美的语言、贴心的叙述和精巧的构思结合起来,他们的作品也形成了特定的读者群。但也有大量的作家作品走的是低端的流行性读物的路子,这不是从儿童立场出发,而是站在儿童文化的边缘,以娱乐、消费为基本价值取向,靠情景剧、电视小品式的热闹叙述抓少儿读者的眼球。
当然,作家有创作自由,每个人有独立的艺术选择,儿童文学在主流写作更为鲜明的情形下,出现多种写作风格,形成多元化的格局也是很自然的。但是,儿童文学毕竟有其独特性,其读者对象是儿童,且对儿童的审美教育、人格培育与精神提升发生作用,因此,儿童文学作家就负有不可推卸的社会责任和时代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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