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多才多艺,诗文书画俱佳,他对自己的书法极为自负,自谓“吾书第一,诗次之,文次之,画又次之”。他的草书,纯粹是个人内心情感的宣泄:笔墨恣肆,满纸狼藉,不计工拙,所有的才情、悲愤、苦闷都郁结在扭曲的笔划中了。徐渭的书法与明代早期书坛沉闷的气氛对比显得格外突出,他和祝允明同承二王一脉,但给他的影响最大的是宋人,其中取法最多的是米芾。他最擅长气势磅礴的草书。
徐渭《溪山草书》
中翰清花2011“清花岁月”跨年拍卖会中这幅绢本《溪山草书》高85厘米,宽51厘米,约3.9平尺,笔墨奔放、水墨淋漓,内容为南宋诗人范成大《赏雪》诗句“溪山四时佳,今夕更奇绝。天公妙庄严,施此一川雪。”,其中用笔不避败锋,点画支离,结构破碎,布局散乱,而又强心铁骨,貌似狂放不羁,其实暗含秩序。一些如“公”等字形单独挑出来看实在是怪诞不合法度,但在一件作品的整体氛围下,固定的视觉之美让位于挥洒、运动之美,狂放不羁处与其晚年“乐难顿段,得乐时零碎乐些”之悲愤、压抑、无奈的心境相合,故见情见性,真挚感人。此轴还有汪士元题跋“徐青藤书画真迹 乙巳孟秋月 汪士元藏题”,钤“向叔审定真迹”收藏印一方,汪为光绪三十年(1904年)进士金,榜题名后,步入仕途,曾任北洋政府财政部次长,其收藏颇丰,多为精品,汪氏题跋印证了此作的传承脉络。
徐渭的才情让后世学者如醉如狂,郑板桥刻 “青藤门下走狗”的闲印,以示其崇拜。齐白石在提及徐渭时,竟说自己“恨不生三百年前”为“青藤磨墨理纸”,回望此轴,一种激愤狂逸跃然纸上,不愧为写意花鸟鼻祖所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