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山遗址可以上溯至马家浜文化时期,华孝子祠原碑以及寄畅园乾隆碑重见天日……昨天,无锡市考古研究所的专家们兴奋地告诉记者,在近期锡惠名胜风景区入口公园建设工地地下文物考古调查与勘探过程中,一批鲜为人知的锡惠遗迹渐渐“浮出水面”。专家们兴奋地说,这些发现证明了一个史实:锡山脚下人类生活的足迹,六七千年来一直没有间断过,锡惠文化可谓源远流长。
锡山脚下有马家浜遗址
今年11月底至今,为配合锡惠名胜风景区入口公园建设,市考古研究所开始对这里考古勘探。20万平方米的钻探面积,目前已勘探了近10万平方米,主要是对锡惠公园外侧青山中学至吟苑段马路的两侧、以及锡山遗址,进行调查与勘探。市考古研究所专家、该项目考古负责人李一全介绍,此次钻探主要以锡山南麓的锡山遗址为重点。
据介绍,早在1955年市政府扩建锡惠公园时,在锡山南坡开挖喷水池,铺设中苏友好交谊舞场,以及挖筑动物园猴山时,就曾先后发现了锡山遗址和施墩遗址两处古文化遗址。上报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后,当时进行了小规模的发掘,共出土陶器4件,石斧等石器33件,还有一批黑陶、红陶、印纹硬陶陶片,灰坑一个,汉墓九座,随葬物160多件,并首次发现了原始时代的稻谷遗存。由于时值解放初期,江南的考古学文化序列尚未确立,所以并未断代,只是笼统称为新石器时代文物。从当时出土文物看,主要是距今四五千年的良渚文化期的。
这次对锡山遗址重新考古勘探,钻探面积达一万平方米,探孔最深到地下5米,发现遗址的文化层堆积约4-5米,从各个探孔中发现红烧土堆积、陶片、骨渣等,充分显露出古代人类生活居住的痕迹。“勘探调查表明,该遗址范围大,面积广,时间跨度大,是新石器时代先民很大的居住遗址”。
在现场,考古人员给记者展示着此次钻探采集到的陶片,以夹砂红陶为主,还有磨光黑皮陶、几何印纹陶片。“夹砂红陶极具马家浜文化特征,磨光黑皮陶是良渚文化的代表,几何印纹陶片则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代表。应该说,从该遗址的文化性质看,叠加有序而鲜明,最早为马家浜文化,其次是良渚文化,随后是春秋战国时期,最上层是明清时期的棺木、骨片”。
更为难得的是,考古人员在九龙壁东侧,采集到马家浜文化典型器――鋬手(即器物两端的把手),有两道手指的凹痕,出土的文物特征符合六七千年前的马家浜文化。有了这样的典型器,锡山遗址的年代被提前到了马家浜文化时期,证明了这里六七千年来没间断过人类生存,将这一地区的先民史提前了两千多年!
市考古研究所负责人刘宝山告诉记者,到目前为止,无锡发现的马家浜文化遗址一般都位于山前,这与无锡地区水网纵横有关,随着水位的起落,先民们可以通过山上山下的迁移,来保障自己的生活不受洪水影响,这也是无锡马家浜文化遗址分布的一大特点。
华孝子祠原碑重见天日
十年浩劫,锡惠公园的碑刻遭到很大破坏,在近年锡惠公园、惠山古镇的复建中,陆续发现了一批,但仍是仿刻的多,真迹难觅。这次,考古人员在锡山南坡寻找古文化踪迹时,在九龙壁后背的山上,偶然发现了约30件残碑,根据碑文推测,有乾隆壬午年原华孝子祠堂内的早期碑刻,还有乾隆御碑等。
昨天,冬雨绵绵,踩着泥泞小道,记者在锡惠公园九龙壁后方密密的山林里,看到了横七竖八散落在地面的残碑,有的碑座还有一截埋在土里。据介绍,这些碑都是“破四旧”时被敲碎的,后来有些人偷偷将其保护起来了。从现场看,当时的破坏真够彻底,有的碑,不论有文字与无文字,凡凹陷处一律被斧砍过,只能依稀辨认古篆书的痕迹。
经考古人员确认,其中一块是原华孝子祠堂内的早期碑刻。李一全介绍,华孝子祠在修复时,都是依据古拓本记载的重修内容的碑文进行复制的,原碑已散失。如今在九龙壁后发现的有关华孝子祠的碑,虽然残破,但能试读,碑文是乾隆壬午年(1762年)由兵部侍郎、太子太傅陈弘谍所撰,记载了华孝子祠的历史沿革、重修概况。作为原件,弥足珍贵。
“宸翰御制”、“御书”、“御笔”等刻字,惟妙惟肖的龙的图案,考古人员判定残碑中还有几块是乾隆御碑,因为有的碑文中还有“寄畅园”字样,有关人员推测是乾隆下江南时为寄畅园所题。
现场还有一批残碑,因为文字较多,有待进一步辨识。如此众多的残碑现身,对于研究惠山祠堂文化内涵有重要意义。
可能存在六朝墓葬
在这次考古勘探过程中,还发现有棺木痕迹,结合1955年发掘时曾在动物园附近发现有9座汉墓的记载,考古人员推测,这一带明清时期墓葬丰富。钻探时打出了青砖,推测有可能会存在六朝墓葬。
据悉,下一阶段,考古人员将在另一遗址――施墩(主要位于动物园内熊馆、猴山周围以及外侧双塔寺)进行重点勘探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