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socang.com　　　2011-08-16 13:39　　　来源：《顶层》杂志

　　□  AMRC 艺术市场分析研究中心 提供现场文字实录

　　本刊编辑部︱精减、整理

　　本刊上期刊登了 “2011 艺术经济高峰论坛”上午场的文字纪要，本期继续刊登下午两场论

　　坛的精华内容。

　　下午第一场论坛趁北京画廊协会正在筹备成立之际推出，嘉宾就画廊业在面对拍卖市场过热

　　和国外画廊竞争的现实压力下，探讨画廊业如何继续生存、发展和更替的问题。第二场论坛

　　则围绕收藏的新思路，尤其是中国藏家是否应该收藏国际艺术品展开，几位不同背景的嘉宾

　　观点相左，碰撞出很多精彩的见解。

　　此次论坛由中关村科技园区雍和园管理委员会、北京文化发展基金会、艺术北京执行委员会

　　三方共同主办，艺术市场分析研究中心承办，建行私人银行赞助。

　　文字根据现场速记及录音整理编辑，对嘉宾和主持人的部分发言在不改变大意的情况下进行

　　了编辑与提炼，详细文字实录可参考艺术中国网站制作的专题页面。

　　下午场第一场 画廊业的再出发

　　主持人

　　赵力(微博) 中央美术学院副教授 / “艺术北京”艺术总监 /AMRC 艺术市场分析研究中心主任

　　嘉宾

　　冷林 北京公社创始人 / 佩斯北京总裁

　　林天民 大未来林舍画廊负责人

　　陆洁民 台湾画廊协会资深顾问

　　林增伟 北京市文化局动漫及网络文化发展处处长

　　程昕东 北京画廊协会会长 / 程昕东国际当代艺术空间负责人

　　赵力：我们都知道艺术市场基础是画廊，但最近几年一直是拍卖市场比较大，画廊市场相对比较小，这次论坛没有请拍卖行的嘉宾，都是画廊界的。我想抛出第一个讨论话题是关于现状，金融危机以后，画廊业受到很大的冲击，到底现在画廊经营状况如何？

　　林天民：在08 年金融危机之前我们市场很蓬勃，几乎每个人都在谈艺术品、拍卖市场的价格，当时我个人就觉得这个市场有点太过活泼、太热了。08 年春天以后碰到金融危机，一些画廊消失了。到09 年我们看到一个很清楚的现象，美术史上被认同的名家作品，成为金融危机以后大家的选择，不但不受金融危机的影响，还能够节节高升。而08 年以前曾经登峰一些艺术家，尤其年轻的，不一定经受住了考验，所以艺术市场应该有理性的、专业的一面。

　　赵力：程昕东先生、还有冷林先生，两家画廊的国际交流比较多，如何看待画廊经营现状，尤其是国际和国内对比？

　　程昕东：我接触画廊行业相对与国内比起来早一些，八十年代末在巴黎上学的时候，有机会接触画廊行业，到后来经过整个90 年代了解艺术系统所有板块的时候，让我完成了对职业深度的了解。2001 年回到北京创建画廊，相对在精神上、思想各方面带着某种准备，也经历了中国画廊成长过程当中可能遇到的种种问题。从画廊创业的起点发展到今天，中国画廊在飞速成长。

　　谈到画廊的状况，其实中国画廊成长有自身的特征。从专业画廊标准衡量，中国画廊成长时间不够，成长过程中刚好遇到全球化的大浪潮，在还没有发育完全的时候，就面临全球画廊竞争。在这么一个大的背景下，画廊的基础很差，在整个国内系统板块里边的位置、地位、重要性还没有让人了解的时候，同时又在担负着艺术家成长的使命，承担一级市场很重要的角色，压力特别大。

　　但中国画廊业从业者与国外画廊相比，更有理想，更愿意为中国艺术成长做出贡献，都在很努力的摸索。整个过程到今天，中国还有这么多优秀画廊存在，而且还积极、很单纯的在世界各地为使命奔波从事，非常了不起。

　　冷林：2007 年之前，中国艺术品市场很繁荣，很多艺术家和画廊都有所收获，但并没有很好的细分，很多人100% 为市场服务。所以2008 年购买开始大幅度下降的时候，画廊和艺术家不知道再去更新自我，因为完全以市场为主导，就会有一些无所适从。

　　但亚洲尤其是中国市场恢复很快，特别令人振奋的是，2007 年前中国艺术市场面几乎很小，可以说忽略不计，经济危机以后相反随着政府、媒体广泛的介入，让更多的人开始对艺术感兴趣起来。所以看起来没有低谷，在往前发展。

　　最后决定中国艺术怎么样，本地市场很重要。西方现在介入中国艺术是在投资中国的未来，现在整个艺术市场的建立，不能局限于中国艺术家，要更开放接受全世界优秀艺术意识。文化的发展随着全球化进一步深入，中国的艺术发展在未来一定非常非常重要。

　　赵力：今天来的台湾画廊协会资深顾问陆洁民先生，他一直在做促进大陆台湾艺术交流的工作，对大陆画廊的发展怎么看？

　　陆洁民：1993 年大陆开始有私人画廊，十年发展我认为是拓荒期，到达2003年就是非典，刚好把中国艺术品市场划了一个界限，之后就是发展期的开始，整个当代井喷式的发展。03 年到08 年发展太快，06、07 年我们到798、宋庄，简直是一片欢腾，挂在墙上胆子大一点都能卖六七万一张，但是08 年过后这些人不管用了，收藏家、投资者开始挑选有观念、有技术、讲美学、懂材料的艺术家们。08 年调节之后，09 年到今年成熟期，然后中国北京画廊协会成立，所以2010 年又画了一条线，从发展期走向成熟期，成熟画廊会渐渐茁壮。

　　赵力：我有一个问题很不解，程昕东先生为什么老去古巴？你去古巴做了很多展览性，包括希腊、俄罗斯的，一个画廊应该好好做生意，为什么跑到古巴呢？是不是新的发展方向？

　　程昕东：世界很大，圈子很小。我们看世界方式越来越多，世界也变着越来越丰富多彩，欧美家族式的画廊管理，满足不了我对经营画廊的理想，我希望我的画廊以一个相对新的模式来经营，让一个画廊是动态的、丰富的、包容的文化载体。

　　我希望中国当代艺术跟世界各地文化进行对接，把他们放在更开放的环境里边，我在国外策划很多展览，希望世界不同的现场了解中国的文化价值，这是我的尝试，做一个理想化的流动的画廊，我每年会在全世界寻找可能性。刚好我跟墨西哥美术馆有个合作项目，我就去了墨西哥，刚好在那里有很多古巴的艺术家。

　　赵力：接下来问一下林天民先生，林先生长得很年轻，他已经把第二代培养起来了，再出发的时候是上阵父子兵、还是人多力量大？

　　林天民：我是奔六十的人，我们画廊从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第五代、甚至第六代艺术家都有经营。我个人一直认为画廊经营是信念的问题，这辈子别的不会干，只会干画廊，只要信念一致，就能坚持走下去。至于老的、小的、抽象的、装饰的、行为的，艺术只有真、只有好，这是我的浅见。

　　21 世纪是品牌经营的世纪，品牌必须经历时间沉淀和考验。金融危机完了之后，画廊业的再出发，我们应该把整个市场宏观来看，画廊业一级市场怎么建构更广大基础的艺术爱好者，即使是年轻的，也要长久经营下去。一个好的、有品牌的画廊可以看价值的内涵深度，在时间考验以后，可以反映出非常巨大的价值，这才是我做半辈子画廊的一些收获。从长期的眼光来看，经纪代理制度非常重要，同时画廊经营者真正要去思考，怎么做好收藏性的画廊，不管价格变动多大，你最终是最大赢家。

　　赵力：最后一个问题是给冷林的，现在中国画廊在往前走，你挑艺术家怎么挑？年轻艺术家什么样才入你的法眼？

　　冷林：这个非常个人化，画廊还是充满个人性格特点的，因为我过去是搞学术研究的，对整个艺术发展比较关注，更愿意从宏观方面驾驭艺术的发展。必须跟艺术家认识、有过交流，他无论绘画还是其他作品，能够打动我，接下来判断这个艺术家有没有潜力走下去。当然接下来有一个代理机制，就是对画廊和艺术家长期关系的确定，这个确定当中需要你不断发掘艺术家的价值，另一方面也要把价值放在整个当代艺术领域里边发挥作用。每个画廊在位置上就像艺术家创作一样，都可以把无做成有，这是我的一些个人经验。

　　赵力：下面的时间留给观众提问。

　　提问：798观众越来越多，有画廊选择不对外开放，要接受预约，有的只面对藏家开放，各位嘉宾怎么看？

　　林增伟：前一段时间文化部财政部发了一个通知，要求所有公益性的美术馆全部免费对外开放，美术馆因为全都是财政资金，所以是免费的。另外我们大力提倡民间的美术馆也都免费对外开放，而画廊都是企业，收不收门票是企业行为，可以有针对性的甄选观众。

　　程昕东：我们现在最怕画廊和美术馆分不清，依托社会资源不一样。单位、机构都面临再出发的问题，就是如何做得更专业、更职业，明确定位以后，采取什么方式都是允许的。

　　赵力：感谢五位嘉宾发言，谢谢大家！

　　下午场第二场 收藏的新思路

　　嘉宾

　　Lorenzo Rudolf：“艺术登陆新加坡”博览会总监

　　皮力：Boers—Li Gallery 负责人之一

　　伍劲：《Hi 艺术》主编

　　乔志斌：北京五洲风情娱乐文化有限公司董事长 / 当代艺术收藏家

　　汪泓溦：建银国际中国影视出版产业投资基金

　　黑国强：FINE ARTASIA 创办人兼董事

　　赵力：刚刚结束的论坛讨论画廊，下面把头脑转到收藏。这几年艺术收藏变化很大，尤其是金融危机以后。首先想请问黑国强先生，因为他在香港，做古董、也做博览会，他对于整体收藏情况可能有综合性的判断，请就这个话题发表自己的观点。

　　黑国强：我是古董第二代，从06年开始在香港办一个博览会，我在纽约、伦敦都参与，当时整个亚洲地区，除了台北、新加坡、香港之内都没有，中国大陆艺术博览会还没有起来。香港很多人给人家的印象是拍卖业层出不穷。90年代当香港会议展览中心开幕以后，美国主办方找到我，当时相当大规模，他们推广市场不单纯是中国艺术品，也不限于古代和当代，还有很多西方艺术画廊来进入这个市场，可是当时香港相对来说是比较小的市场，没有发展起来。当时只有十几个参展商，而到现在有70个参展商。香港经历过73年金融危机、97年回归问题、2001年美国911事件，之后2008年金融风暴对香港影响非常大。我们过去没有重视的一些19世纪中期到20世纪初西方艺术大师的作品，这是我们今年要做的重点，再推广出去比如20世纪大师作品，我们选择范围比以前多很多。

　　赵力：下面想问一下LorenzoRudolf先生，您对亚洲、国外西方收藏情况非常了解，请您和其他嘉宾就收藏变化话题发表一下的观点？

　　LorenzoRudolf：我认为这些年当中，我们确实在艺术品收藏当中经历很大的革命，无论在任何国家或者在国际艺术品市场当中都发生巨大的变化，艺术市场的机构和个人从角色上还是功能上也发生着巨大改变。

　　我想说的第二点，我们回顾过去一年，可以看到现代艺术收藏不仅仅局限欧洲和美国，也不仅仅局限两个中心，纽约和伦敦，现在看到艺术品市场是完全国际化市场。在亚洲迅速发展起来几个艺术中心，而在我们把目光聚集亚洲的时候，我们看到艺术中心不仅仅局限于北京。

　　第三点我要说的是可能十年之前我们博物馆并没有经典的收藏品，在每一个个体收藏者手当中，也没有那么丰富或者全面的经典作品，但是今天从美国开始，直到扩展到全球，我们的现代艺术已经与我们社会、生活方式紧密联系一块了。现在有成千上万新的艺术品买家涌现，在艺术品投资市场上流动资金大幅度的增长，这样的情况是十几年前不能比的。我们艺术品买家不仅仅购买或者收藏这些艺术品，同时在艺术品市场进行投资。我认为现在我们面临最大的挑战，但同时我们又面临着最大的机会，这些机会是给每一个人，面对着我们艺术家、画廊、博物馆、收藏家。

　　伍劲：刚才LorenzoRudolf讲到中国收藏市场，伴随着很大投资成分，我大概从03年开始全职从事艺术经纪，其中05年一次我帮一个客户买刘小东，那是典型的投资行为，当时中国人花50万美金买中国人的作品，是创世界纪录的，一年之后就转手给了另外一个客户，获利超过100万美金，紧跟着08年在香港苏富比拍到6000多万港币。整个过程是投资行为。根据我自己这几年的观察，这样的过程也培养了一些收藏家。中国市场从05年开始有一个明显的提升，很多人实际在购买或者在交易过程当中，建立了对艺术本身的兴趣，和对收藏的狂热。比如王薇正在做她的美术馆，04年对中国艺术品市场一无所知的人，明年可以创办1万平米的美术馆，而且收藏量09年、10年每年超过10亿，包括书画、古董、珠宝等等，这是非常现实的例子。通过交易，通过参观博览会，可以教育一些收藏家，刘小东教育出来的客户就是民生银行。我是一步步看到的，最近北京庞大的美术馆正在建设当中，这个事情发生仅仅五六年而已。

　　皮力：我两个身份，第一个美院老师，当然我也做策划；第二个身份是画廊经营者，卖中国艺术家的画。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很有意思。我是做策划人特别久，第一个见证中国收藏家买国际当代艺术。过去八年介绍中国收藏家买国际当代艺术，对我来说是一个梦想。只有通过买国际当代艺术，我们才能建立国际化当代艺术的社区，才能把中国艺术家放在国际市场，我这样呼吁，06、07年这个呼声产生作用，但09年到10年开始我的想法彻底变了，当我看到这么多国际的画廊进来，我今天呼吁千万不要买国际当代艺术。

　　你仔细观察12月状况，所有国际一流画廊人全部往中国跑，吃饭、喝酒、带中国收藏家、带顶级的艺术家，打八折、七折，他要敲开这个门。因为你们拥有中国最好的当代艺术藏品，当你拿中国当代艺术家和国际艺术家价格比的时候，我们艺术家非常非常低。我们这么一点点艺术家，对待大市场，他们经验一流，他们价格梯次很完整，他敲开你的门轻而易举。如果你持续买国际五年、六年，你的钱就不算什么，你就会发现中国画廊没有钱做展览，中国杂志没有钱，中国画廊没有钱买杂志广告，杂志办不下去，没有批评家写文章，批评家活不下去，整个关于中国当代艺术解释不再存在。不但没有钱，你的张晓刚(微博)会贬值，这是赤裸裸的掠夺，现实极其残酷。

　　赵力：皮力提的问题够纠结，在场有一个收藏家就是乔志斌先生，我想问问他，他恰好又买国际艺术品、也买中国艺术品，他的意见会是什么？

　　乔志斌：我没有太多理论上的东西，我就找我收藏的图片跟大家分享一下。我找了一些跟光有关系的作品，这是阿莱森(音)10年作品，有很多冰岛火山爆发的火山石。这是李晖的激光作品。这是英国艺术家，他这个作品很有意思，作品占很小的地方，但是它的光影响很远的地方。这是三月份我在纽约博览会纽约艺术家，挺高科技的，是麻省理工毕业，这是张力的作品，这是小牛维新(音)的个展，这是刘建华早期的光影作品。

　　刚才皮力老师说这个问题，恰恰我也收一些国际的，可能角度不同，其实我自己也挺爱国的，中国当代艺术品肯定占大多数，但是我觉得不能太局限了，我觉得能看到很好的作品同时代发生，而且能跟大家分享是挺重要的。

　　赵力：下面我想请问汪总，听了收藏家对收藏界的看法，有一个问题应该问给你，因为你在金融行业里边一直在建行私人银行，你对收藏家、中国收藏事业再出发的新思路有什么想法？

　　汪泓溦：建行私人银行和艺术北京做高峰论坛，我们银行对艺术、对收藏非常关注。从建行私人银行角度，我们给客户提供更多金融产品方面的增值服务，我们自己也感觉到客户最后无论房地产获取财富增长，还是资本市场获得财富增长，对艺术领域都非常关注，但是他比较茫然，无处入手。

　　建设私人银行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们在保利大厦二层办公，每年看到春拍、秋拍，跟赵院长也进行很多次的合作。我们从收藏角度给客户提供服务的平台，让投资者接触艺术教育，让很多客户喜爱艺术品，找到一个渠道进入这个领域，知道到什么画廊、什么地方找到想要的艺术品。我们也接触非常大的收藏家，在业务发展中面临资金的问题，因为艺术品收藏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09年我们跟保利合作，推出首批艺术品信托产品，大概4000多万，没有想到受到客户特别欢迎，很快销售一空，马上做第二期，包括去年年底今年年初跟嘉德合作。随着中国艺术品市场的不断发展，银行的确在嫁接市场方面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

　　赵力：刚刚乔志斌先生已经展示大概10张作品，其中大概60%是国际艺术品，我想今后亚洲区会面临全球化收藏，LorenzoRudolf对此有没有回应呢？

　　LorenzoRudolf：我非常同意台上收藏家提到一点，就是我们艺术市场收藏当中，不要把我们目光聚集在国籍上，其实我们艺术没有国家界限的，它是全球化艺术市场。美国、欧洲的艺术市场是非常开放的，当我在新加坡的时候，我被问两个问题，怎么谈论瑞士文化，我觉得这已经不存在。艺术市场是国际化的，属于全球各个角落，对亚洲艺术市场来说，更重要的是打开自己的门，只要我们把封闭的门打开，中国的艺术市场才会发展更加强大。

　　伍劲：我还是支持皮力想法，要支持中国本地原创艺术，尤其支持年轻的艺术家。04年的时候我去博览会买东西，我看到韩国、日本画廊带来的一些作品，确实眼前一亮，他们其中一个作品，充满科技含量，很新的视觉提示，另外一个展位中国的作品相比很传统。犹豫之下我买了前者，但后来落差很大。我自己的经历说明，即便我们买到非常不错的国际项目，增长也是有限的，你买国内项目，肯定好于国际结果，从投资效益来讲也要支持原创。

　　另外一方面抛开投资不论，中国有13亿以上人口，有大量从事创作的年轻艺术家，他们作品成本非常低，这个月初我们刚有一个展览，做了第三届，我们通过晚报征集作者，投稿作者大概600人，我们精选到只有50人以后，最后报的价格80%以上低于三万人民币，这是大量的机会。我05年买的高瑀，最便宜1500块，非常便宜。从这个角度坚决站在皮力这边，支持中国原创者。

　　皮力：我今天谈的是很实际的问题，日本在80年代比今天中国有钱，花那么多钱买西方当代，现在很多优秀日本艺术家没市场，还有多少日本艺术家为国际贡献力量，我们从市场来说只知道三个人，这是赤裸裸的现实。谈中国也是这个问题，再过几年也会面临这样问题。

　　赵力：问题已经摆着很清楚了，接下来请观众提问。

　　提问：大家好，我姓刘，我是做独立艺术品投资顾问的，我想对皮力讲一下，不要太纠结。我带很多客户看798、草场地，40岁左右潜在买家接触当代的，他解读不出来，你喜欢就是好，你看一个美女不用知道她三围，普通人不用。皮力先生很担心国外艺术冲击国内，但是中国财富人群六万个亿万富翁，你们做出来让他们眼前一亮、心动的作品自然会买。大家都是中国人，有文化内涵在里边，容易共鸣。完全学西方的东西，中国人无法解读，怎么喜欢呢？

　　皮力：我补充两句，第一我不是道德绑架中国艺术家。第二当我们谈论国际、谈论未来的时候，请大家偶尔思考一下购买国际当代艺术的影响。

　　提问：我的问题提给乔志斌先生、伍劲先生，这节讨论标题是艺术收藏新思路，我相信和你们两位收藏和学习经历有关系，不是一时冲动的。当今世界艺术品层出不穷，当你的艺术观念发生变化的时候，如何面对你的旧藏？你们怎么去考虑把旧藏出掉还是坚持拿在手里？我们艺术观念肯定是刷新，看旧藏可能觉得不得劲，这个时候怎么办？

　　乔志斌：你的问题我明白。收藏是很长期的事，我想比如十年以后再看，现在还不到看的时候，随着你的提高有些东西不喜欢了，但现在还没有到总结的时候。

　　伍劲：肯定随着兴趣转移、转手收藏没有任何问题，最极端的是萨奇的例子，这要看你自己人生、兴趣整体的规划。从我个人角度来讲，因为我是以专业人士身份从事少量的收藏或者一部分投资，所以我会一直考虑小的系统内让它可以自助运转。一旦看到新的作品时候，我需要获得资金，这个资金从何而来，我是专业投资者，必须出售其他作品才能获得资金，再买新的作品。假设今年对80后作品产生兴趣，如果我资金量需求大，我不得不出售拥有的作品，也许那幅作品在我手里十年了，跟我个人情感更远的东西，到了跟他说再见的时候，而不是一定等到那张画卖的更贵，就是感情上觉得该结束就结束了。

　　赵力：伍劲先生已经宣布我们论坛结束，当然作为主持人有义务，首先感谢几位嘉宾的参与，感谢一天来很多观众非常热情参与我们论坛，我们这次论坛是艺术北京活动的开场白，这是每年的惯例。我们今天围绕当代艺术展开的讨论，就像刚刚嘉宾提到的，当代艺术价值观是很边缘的，需要大家走出去，把我们看到和讨论的总结出来宣传出去。感谢大家到来，我们论坛到此结束。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