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代林林总总的古钱中,若论以体积小而著称的古钱,王莽时期的“小泉直一”(见图)应占一席之地。它的直径仅为14.5、厚2、廓5毫米,重1.6克。“小泉直一”是西汉末年王莽新朝政权所铸造的六泉之一,铜质精良,文字精美,用悬针篆。按照新莽货币制度,一枚“小泉直一”相当于一枚五铢钱的价值,也是新莽布泉体系的基本单位。
王莽“小泉直一”钱正背面
王莽,在历史上是有争议的人物,有人说他是野心家,有人说他是穿越者,还有人说他是理想主义者,他在位(公元8年至23年)十五年内实施新政,进行了一系列改革。正是这些不结合国情的改革措施,使他建立的新朝经济逐步倒退。到最后,不仅没有解决国内民众的贫穷问题,还将许多达官贵人给整得破产。在新政推行期间,旱灾、涝灾、蝗灾和黄河决口接连发生,当时迷信的世人都觉得这似乎兆头不吉。新朝在百姓中的声望也越来越低,在达官贵人中拥戴率也不高,最后新朝政权轰然倒下。
王莽上台后急于改革,推行新政,与他的身份有关。王莽属于外戚,从西汉刘姓王室和平演变成立新朝后,急于对汉朝的弊端进行改革,迅速使国库充盈、国力强盛。在建立新朝后,就开始了自上而下的改革运动。
王莽的改革有几方面,⒈土地改革、他把天下的土地收归国有,统一分配,并禁止买卖和土地兼并,这无疑动了各方诸侯的奶酪。⒉解放奴隶,并不得随意买卖,触动了土豪的蛋糕。⒊货币改革、他先后进行了四轮币制改革,发行了很多虚值大钱,悍动了货币流通规则。⒋凡无业游民,每年要罚布帛一匹,无力缴纳的,强迫劳役,严重打击了无产者的生存权利。
王莽的四轮币制改革,第一次改革(公元8年)铸造大泉五十、契刀五百、金错刀;第二次改革(公元9年)铸造小泉直一;第三次改革(公元10年)立五物(金、银、龟、贝、铜)设六名(钱货、金货、银货、龟货、贝货、铜货)共二十八品,另铸六泉、十布,整得货币体系庞杂;第四次改革(公元14年)废大小泉,发行货布与货泉,两种有似子母的钱币,一枚货布可以兑换二十五枚货泉。王莽希望这一次币制改革能给经济发展注入一针强心剂,可惜急症难返。
王莽的理念完全没有与当时国情相结合,虽然其理念超越时代、制度设计自认完备,却没有稳定性与连贯性,朝令夕改,加上所用非人,新政无法践行,导致改革失败,并遭到了所有社会阶层的反对。当时正值民不聊生,绿林、赤眉揭竿而起, 西汉余孽与地方豪强也乘机起兵反抗新莽。公元23年,绿林军攻克长安,王莽走投无路,被乱军所杀。据说,他被愤怒的人群鞭尸三百,并大卸八块。可怜这位曾夸下海口要给世人谋万代幸福的“改革皇帝”,竟遭到几乎所有人的厌弃与憎恨,最终落得死无全尸的悲惨下场。而新朝也成为中国历史上最短命的朝代之一。王莽的悲剧,既是他个人的宿命,更是时代的悲剧。这也告诫世人,不管你多么的聪明睿智,多么想要改变当时的现状,只要脱离了时代背景,逆历史潮流而为,必将被时代潮流所抛弃。
由于新莽货币制度目的在于利用虚值大钱快速搜刮民间财富,自然得不到民众的支持,六泉十布制度旋即废止。“小泉直一”虽然流通时间不长,但是新莽货币体系的最小货币单位,铸造量大。因为老百姓日常用量大,耗损也大,加之历朝都是将旧币熔铸新币,大大减少了存世量。泉界常以有量才好炒作,想必这枚钱币不久也会有所升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