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恩斯特作品《失窃的镜子》

古斯塔夫·克林姆特作品《阿特湖畔的利茨尔贝格》 

　　随着纽约佳士得与苏富比先后举槌，一年一度的秋拍拉开序幕。两天内先后举行的两场印象派与现代艺术拍卖会收获了迥异结局，在佳士得，德加、毕加索、马蒂斯、贾科梅蒂的作品均遭遇流拍，而在苏富比，登场“大师”纷纷被带回了家。市场专业人员分析，佳士得的“失足”缘于陈货过多和定价过高，一些在夏天可以轻易脱手的艺术品在当前市场气象下只能面临滞销的结局。
　　朱洁树
　　11月的头两天，秋天大拍卖季在纽约拉开帷幕，佳士得和苏富比的印象派和现代主义艺术品拍卖专场先后上演。
　　金融市场 没有停止波动，收藏家顶着紧张的神经，而两大拍卖行照例精挑细选出一些大师作品告慰市场。出乎人们的意料，头天夜里，德加、毕加索、马蒂斯、贾科梅蒂统统不管用，全部流拍，这让关注世纪艺术市场的每个人惊出一身冷汗。幸好，第二天，买家集体“睡醒”了，登场苏富比夜拍的“大师”纷纷被带回了家。
　　这是大拍卖季的开始，11月1日，佳士得在洛克菲勒中心的拍卖室里聚拢了来自全球的藏家和画商，他们照例期待着最好的市场结果，但带来的钱似乎不多。
　　当天的拍卖最终成交额1.4亿美元，与此前2.12亿至3.04亿美元的总估价相差甚远。上拍的82件艺术品中，有31件流拍。
　　明星拍品在拍卖之初便粉墨登场，德加的雕塑《14岁的年轻舞蹈家》此前尽管关注度极高，但现场对其感兴趣者寥寥。过去15年中，至少有8件类似雕塑进入市场，这件雕塑本身也曾在11年前拍得1150万美元，去年又重现市场，有私人买家兜售。当天的拍卖，佳士得为其估价2500万至3500万美元，似乎没有买家感兴趣。
　　贾科梅蒂的女子雕塑估价1000万至1500万美元，自打2010年春拍以《行走的人》的1.043亿美元打破当时的拍卖纪录，贾科梅蒂这两年可谓热得发烫。这件雕塑也是近年来浮现出市场的，但没人愿意把它带回家。
　　即便是魔法无边的毕加索也失效了。2009年艺术市场陷入泥沼时，毕加索两幅“火枪手”曾经在伦敦自打擂台全部拍出，这次他的两个“情妇”却都没有落得好结局。估价同样为1200万至1800万美元的多拉·玛尔和特蕾莎肖像均遭遇流拍。只有一张版画，拍得470万美元，与250万美元估价相比几乎翻了一番。
　　当晚唯一对买家胃口的是超现实主义艺术，最高价被马克思·恩斯特的《失窃的镜子》获得，这幅作品是1941年画家从维希政府统治下的法国逃亡到美国之后完成。这个梦幻般的童话场景原本估价在400万至600万美元之间，最后一位电话竞标者以1630万美元买走，创下艺术家的个人拍卖纪录。（最终价格包括买方给佳士得的佣金：5万美元以内支付25%，5万至100万美元部分支付20%，剩下部分支付12%。估价并不包括这方面佣金。）
　　夜场拍卖对经验丰富的画商来说没有任何惊喜。伦敦画商詹姆斯·兰道总结说：“波动不停的经济背景显然对此有影响。对于当前的市场来说，这是个太大的包袱。”
　　第二天晚上，苏富比强大的销售成绩给市场打了一支强心剂。
　　11月2日，拍卖行外面，今夏裁员事件惹恼的艺术搬运工围住了苏富比位于纽约上东区的拍场，对收藏家和画商们发出嘘声并且谩骂不断，不过拍场里面却是一派祥和喜悦的气氛，睡了一个晚上，国际藏家和画商又恢复了生机。科林姆特、莫奈、贾科梅蒂在这里高唱凯歌。
　　苏富比的上拍货物似乎比之佳士得更为新鲜，价钱则更为实惠。藏家也报之以积极的回馈。
　　这场拍卖最终的成交价达到2亿美元，踏上了1.57亿至2.30亿美元的估价区间。70件拍品中只有13件流拍。
　　当晚的明星拍品是《阿特湖畔的利茨尔贝格》，色彩鲜艳的科林姆特画作完成于1915年，最后拍得4040万美元。它原本是奥地利萨尔斯堡现代艺术博物馆的藏品，之后被归还给相机店退休经理乔治·约什，该画是二战时从约什叔公手中抢来的。
　　该画原本估价2500万美元，5个人投入竞争，最终该画被苏黎世画商大卫·拉陈曼竞得，画商拒绝透露他的委托人是谁，只是表示委托人很高兴买到画了。“这个夏天我们曾经和卖家的律师联系过，当时给出了一个高得多的价格，最后被拒绝了，”他说，“这件事情说明你不能太贪心。”（苏富比的买方佣金和佳士得相同，估价也不把佣金计算在内。）
　　苏富比当晚10件最高价拍品有8件都是现代艺术作品，在前一晚失意而归的毕加索这次获得了认可。毕加索向马奈《奥林匹亚》致敬的作品《晨歌》以2300万美元卖给了一位电话竞价者，其估价为1800万至2500万美元。
　　拍卖会结束后，抗议者依然锲而不舍地在门外高喊着“不要脸！”出席者不得不穿过愤怒的人群，不过他们都显得很高兴。
　　对于两日拍卖的不同境况，纽约画商阿尔贝托·穆格拉比总结说，佳士得上拍的多是陈年旧货，这些艺术品过去几个月在交易市场已经浮沉了许久没能找到买家，这次上拍自然不会获得买家青睐。另外一些拍品则定价过高，这些价格在夏天市场情绪更乐观时也许可以轻易脱手，不过现在就很难说。
　　“排在第二天拍卖显然是合算的，”穆格拉比说，“不管怎样，苏富比的拍卖给下周定了一个好基调。”届时，两大拍卖行的战后和当代艺术专场将在纽约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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