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鑫 《椅子》
李俊 《听荷》 《子夜·细语》
杜彪 《船》 《新生》
今天下午,在位于城南的艺家画廊,“奇点”四川青年雕塑家第一回展将隆重开幕,展出22位四川青年雕塑家的20多件作品。他们是陈硕、陈伟才、邓喜军、邓筱、杜彪、何磊、何林峰、何利平、郎海涛、李俊、李相岭、李勇政、刘春尧、刘航、刘勇、欧鸣、舒兴川、文豪、幸鑫、徐笑非、朱明和郑黎黎。据悉,这是近年来,四川青年雕塑家首次集中在成都举办展览。
对于听到“雕塑”二字,脑海中便浮现出“沉思者”或“大卫像”等经典作品的人们,当代的雕塑或许显得千奇百怪,看不出门道。在展览开幕前,本次展览的策展人之一、成都著名雕塑家邓乐向“艺术生活”的忠实读者们,阐释了关于欣赏当代雕塑的基本要领。
散落各地的一次集中展示
邓乐告诉成都商报(微博)记者,自己很早就想做一场四川青年雕塑家的展览了。“因为他们的作品一直没有被集中展出过,散落在各地,不便于被公众参观。所以我想把大家集中起来,让观众们了解一下目前成都青年雕塑艺术的发展现状。”
除此之外,当代雕塑在目前的大环境下,和当代艺术一样同样面临着时代和社会的许多问题和困惑。“这个展览对青年雕塑家们的艺术思路也是个梳理和启发。”
如果说徐悲鸿发扬光大的写生主义油画深刻影响了中国现代的油画艺术发展,那么在雕塑界,一代雕塑泰斗刘开渠的名字也有着同样的分量和影响。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刘开渠到法国学雕塑的时候,西方已经到了现代主义的高峰期。但他回国后,依然是继承经典的写实传统。”邓乐讲道,“这同样是和当时国内的现状有关的———刘开渠也把雕塑艺术和拯救民族危难时期的宣传工作、和抗日救亡等联系在了一起。”其中,1934年刘开渠创作的反映抗日战争巨型雕塑《一·二八淞沪抗战阵亡将士纪念碑》绝对是载入史册的经典之作,著名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也是在他的领导下建造。
中国当代雕塑的发展方向
改革开放后,和绘画一样,中国的雕塑家们也如饥似渴地向西方学习,传统和现代、后现代全部拿进来消化。如今,邓乐说,我们显然应该是找出属于自己的方向了。“我觉得有几个方面:第一是雕塑艺术自身的价值观———雕塑艺术是什么?可以做什么?第二,雕塑艺术对社会可以做什么?承担什么样的责任?提出什么样的问题?”
除此之外,雕塑艺术天生对空间、思想和哲理有着很高的要求,“三维是雕塑必须依赖的概念。身体和时间都是关键词。平面绘画是通过视觉来表达,而雕塑是空间的艺术,它是有触觉、嗅觉也有视觉的。”邓乐说。“传统的经典雕塑讲究手艺和技术,而当代的雕塑艺术则一定要有思想。一件好的雕塑作品,一定要有自己的思想,要体现当代人类的思维、情感,以及对世界甚至宇宙的认知。”
对这次展出的雕塑作品,邓乐表示,其中不乏优秀之作和令人赞赏的尝试,“有些或许还不够成熟,技法还无法完美地传达出他们的构想,但其中有着可喜的苗头。我们将展览加了‘第一回’的后缀,就是希望把这件事继续下去,坚持不懈地推动和帮助更多的青年雕塑家们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方向。”
部分作品赏析
已经数度参加威尼斯双年展的幸鑫,为大家所熟悉的是他行为艺术家的身份。原来他还是位多才多艺的雕塑家。这把银色的、线条流畅的椅子,是基于他对传统意义的架上雕塑与工业设计的边界讨论而作的摸索。幸鑫谦虚地表示,对于一个年轻的雕塑工作者来说,要真正走进这个学术课题还需要很多的尝试与思考。“我真切地希望,在我辞世前也能有一件作品被大家所喜爱。”
留学英国、学习空间设计的年轻女雕塑家邓筱,作品具有极其鲜明的个人特色:轻盈、流动、空灵、神秘———这件《思维空间》很容易让观众联想到“神经细胞”,邓筱也并不否认其间联系。人类始终在空间中发展,但每个时代有着对空间不同的认知与把握。如何用艺术把握空间,特别是人的思维空间,却是突破贯常思维的努力。”她说,自己虽然留学西方,却希望“用东方的心象与物象的空间思维来建构自己的造型观。”
陈硕长期探讨陶瓷材质的雕塑。他说,在繁琐和反复的实验过程中,自己不知不觉变得安静和内敛。在陈硕眼中,陶瓷材质是一种“静态材质”,但当代艺术却充满动态,因此,他通过“肢解”瓷片,然后再用铜丝连接、使它形成软性结构的方式,使作品不那么易碎,并通过这种转化实现更多的创作可能。
这两件作品相信很多观众都会喜欢。没有什么隐晦生涩的元素,优雅、具象,富于诗意。作者也没有过多作背景说明,而是同样诗意地写下了两段文字。如《子夜·细语》中,他给那个长长脖颈,贴俯在屋檐上的生物写道:“寻觅,生命的云梯?或仅是一缕阳光。站在屋脊的顶端,却只能低下它那高贵的头颅。”
邓乐很欣赏文豪这两件看似普通的作品———作者好像只是简单地给一把扫帚和一只轮胎糊上了一层石膏。但邓乐告诉我们,简单的动作里也有丰富的含义:“以前我们对雕塑的认识是让它久远、坚硬、抗衡时间。文豪则将其转换为易碎的、脆弱的形态。”文豪自己则表示,他就是在努力挖掘材料的可能性、在与材料的对话中去发现雕塑语言。
看起来这两件作品很不起眼,其实作者是选取了天然树干的一部分,连同上面“自带”的树枝,作为创作对象———木头被刻刀改造,树枝仍保持原貌。“它们都具有生命力与自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