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有这样一位一生酷爱京剧艺术的瓷板画艺术家,不仅京剧唱得好,而且瓷板画也画得十分出色,极受瓷器、书画收藏爱好者的喜爱。他就是瓷板画中的“珠山八友”之一——我国著名花鸟瓷板画大家程意亭先生。
图2 荷花翠鸟图瓷板
图3 寒梅艳影图瓷板
图4 富贵白头图瓷板
程意亭(1895—1948),字“甫”,别号“洎山山民”,斋名“佩古斋”,江西乐平人,中国近代著名陶瓷画家。他尤擅画花鸟,刻意创新,极具特色。他所绘之画,在用色方面色彩华丽典雅,且刚中带柔、以柔化刚,其用色技巧就是在后世,也影响极大。程意亭所绘花鸟画,清新灵动,充满活力,栩栩如生,富有生命力。
景德镇陶瓷馆珍藏了若干程意亭的花鸟画瓷板。其中的“粉彩梅鹤图瓷板”(图1),纵82.7、横21.7厘米,构图别出心裁,独具一格。瓷板画面上鲜艳的梅花、翠绿的竹叶、清澈的池塘,以及两只悠闲自得的丹顶鹤,显现一派吉庆祥和之景。
程意亭的“粉彩荷花翠鸟图瓷板”(图2),纵83、横22厘米,白釉莹润。其绘两只小鸟栖于荷叶梗上,荷叶或展开或微拢,荷花或盛开或含苞待放,绿叶粉花搭配得宜,色彩鲜明。小鸟似刚刚落下将荷梗压弯,荷叶正在重力作用下来回摆动。瓷板画面清新灵动,纹饰描绘精细入微,花鸟画作工细严谨,精致逼真,宛若宋代小品画,清丽脱俗。
程意亭的“粉彩寒梅艳影图瓷板”(图3),纵39、横25.5厘米,画面采用对角线布局。左下山坡的一角,老梅桩上斜出一根枝干,曲折多姿地伸向右上角,最后破出画面。梅干的中段,立着一只左顾右盼的绶带鸟。鸟羽红黑相间,首尾对着左上角和右下角,形成十字交叉,极为醒目。黄色的梅花正开,衬出初春迷人的艳影。构图疏而不空,色彩鲜而不俗,劲利的楷款落在左上角,赏心悦目。
再看他的“粉彩富贵白头图瓷板”(图4),纵39.3、横25.6厘米,画面上白头翁的视线与盛开的牡丹花相呼应。禽鸟则用笔非常精细,翎毛尾羽的质感逼真,以丝毛法画成,精细入微。其还以艳黑衬托苦绿,冷色调禽鸟与艳丽的红牡丹构成冷暖色调对比,青翠的牡丹枝叶与含苞欲放的梅枝相衬托,给人以春光烂漫、鸟语花香的感受。
1925—1935年是程意亭创作黄金期,其传世之作品均在此时期。期间有作品曾在巴拿马国际博览会获奖。在他的众多瓷板画的题款中,几乎均有“拟南沙老人大意”“拟鸳湖老人笔意”“拟鸳湖老人法”“拟廷锡相国大意”“师南沙翁法”“仿鸳湖老人画法”等字样,反映了程先生聪慧好悟、勤学苦练、师古人之心而不师古人之迹的治学精神。
程意亭没有将一身的技艺传授给自己的孩子,却带出了余见田、余学匀、张景寿等十来个徒弟。他在学校任教时治学严谨,犹如他的瓷板花鸟画那样一丝不苟。他善于将粉彩颜料重新漂研调配,色泽更加鲜明而不娇媚、丰腴且洁雅,并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秘方和绝活传授给学生和徒弟,并且还经常耐心细致地给弟子们谈画理、论鉴赏、品名画、述画论,艺德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