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羽(1912—2001),原名汉卿,齐白石先生为其易名翱,取字大羽,以字行。广东潮阳人,早先毕业于上海美专,其后拜白石老人为师。书画印三绝,画擅意笔花鸟,个人特色鲜明。1947年冬应刘海粟校长之聘回母校执教。晚年曾任南京艺术学院美术系主任、南京书画院副院长等职。
图2 萧平为《鸡冠花》题跋
粤人爱饮茶,笔者常去看望陈老,在其四壁挂满花卉果蔬新作的画室中,一边陪着老人品茶,一边听老人叙旧。先生的求学之途颇为传奇。1944年,其在青岛任教,因偶获赴北平进修良机,遂经友人引荐,成为白石老人入室弟子。白石翁无愧为画坛伯乐,曾数次为其高足的画作题记,肯定既有成就,鼓励继续努力,展示辉煌前景。其中《雄鸡图》题曰:“论艺术要能有天分过人,有此画鸡之天分,天下人自有眼目,况天道酬勤,大羽弟应得大名。丁亥,八十七岁白石记。”从老人题记中,读出真理,读出玄机,即机遇仅仅是艺术家成功的因素之一,更为重要的是其本人“天分过人”加“天道酬勤”。大羽先生三者具备,“应得大名”顺理成章。
回忆往昔之余,大羽先生为笔者作画一幅(图1)。虽未画鸡,但所写花卉与大公鸡略有关联,即“鸡冠花”。或许时值金秋,先生又想起六年前的那个醉心十月,其下笔即火红一片,满怀深情诵赋秋色。画件署行草款识:“和生贤兄留念。壬戌秋,大羽。”钤自刻白文印鉴“老陈”。书画印三位一体,相得益彰。
先生书法崇尚碑学,篆刻初期追秦索汉,后受白石老人印风影响,治印巧拙相济,遒劲有力,“书从印入,印从书出”。而绘画又得力于书法篆刻的深厚功底,把篆法印味融于画理之中;反之,又将绘画的意境与法度渗透于书印创作之内,使书画印的艺术风格协调统一。尽管白石老人曾断言“赵(之谦)吴(昌硕)之后,独见陈君”,但从其之后作品分析,大羽先生无疑是继承白石衣钵最坚决、最著名的代表人物。
萧平先生亦有此类认定,其以诗塘为《鸡冠花》题跋(图2)曰:“秋艳。陈大羽先生画,自白石翁处化来,合刚劲浓艳为一,斯可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