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宝斋(上海)九周年书画精品拍卖会 溥儒《秋林归牧》局部
艺术自媒体/ 同古堂、 撰稿人/ 林妹妹、图/ 荣宝斋(上海)拍卖
溥儒:分明旧日五花骢,曾侍秋林待牧归
文/ 同古堂
“汝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语出《论语· 雍也第六》,意即君子之儒,行忠君爱国之事,可谓儒之大者,而小人之儒,则以此作稻粱谋,徒为生计耳。
考光绪二十二年丙申(即1896年)八月初三,光绪帝亲下谕旨“郡王衔贝勒载滢第二子,赐名溥儒。”,知溥儒,其“儒”字即为光绪帝所赐,以期他日其能为君分忧,为社稷计。又适其满五个月,蒙赐头品顶戴,皆可见溥儒家世显赫之余,亦恩眷至隆。
如若满清未亡,溥儒或应以闲散王爷身份,书画自娱,寄情翰墨,自是逍遥。奈何“大厦将倾,焉有完卵”,辛亥革命后,“天潢贵裔”溥儒一降而为“前朝遗民”,陷于“宗室”困顿之境。此外,恭王府也已无往日荣光,日渐颓败,不得已之下,“旧王孙”惟有将“文人雅好”作谋生手段,颇是令人唏嘘。
不过,“祸兮福所倚”,被慈禧太后赞言“本朝灵气都钟于此童”的溥儒,终因勤于行思,亦于艺事笔耕不辍,而成长为“诗文书画”俱佳的一代宗师,有“中国文人画的最后一笔”美誉。
溥儒(1896—1963)
溥心畬(1896—1963)原名爱新觉罗·溥儒,初字仲衡,改字心畲,自号羲皇上人﹑西山逸士。清恭亲王奕訢之孙。曾留学德国,笃嗜诗文、书画,画工山水、兼擅人物、花卉及书法,与张大千有“南张北溥”之誉,又与吴湖帆并称“南吴北溥”。
艺事一道,溥儒天赋超绝,其自幼饱读诗书,其母项太夫人,为载滢侧室,出身于书香世家,颇得见识,对其督教甚严,亦可谓言传身教。项太夫人曾谓之“汝祖恭王,以周公之亲,辅翊中兴,泽及于民,子孙必昌;汝其畜德修业,无坠厥绪。”,其又典当簪珥,勉其苦学,自力更生,溥儒心有契焉,此后励志向学。
得益于此,面对国破山河,复朝业已无望,溥儒谨遵母亲教诲,其隐居北京西山戒台寺十余年,再迁居颐和园,转以专事绘画,乃深有所得。
其画学,并无师承,画艺一脉取法“南宋院体”,笔法有北宗的厚重古朴,意境亦不乏元人的萧散,时人谓之“出手惊人,俨然马夏”。谢稚柳更认为其为继王维、苏轼之后,唯一诗书画三绝的大家。《光宣以来诗坛旁记》亦云:“近三十年中,清室懿亲,以诗画词章有名于时者,莫如溥贝子儒。”
溥儒(1896—1963)
溥儒的画作,笔墨清新,线条雅健,极是高逸脱俗,不见丝毫习气,饶有意趣。其曾有言“一生之学在经史,余事为诗、其次书法、画再次耳”,亦是因其文采斐然,书画中乃得高雅洁静的文人特质,为常人之所不及。
观其笔墨,既力追古人,又有所创新,如山水画亦以天地为师,绘其胸中丘壑。同时,立意则常别出心裁,不僵化于古典形式,如每至端午,辄绘钟馗以镇邪祈福,构图中甚至有吃西餐、骑自行车的现代题材,可谓诙谐意趣。
此外,溥儒出身皇族,自是尊祖制“勤骑射、 习功夫”等,也正因此,其对马的性情神态,观察细致,下笔如有神助。
溥儒,幼年骑马
溥儒的“马画”,造型精奇,细细傅色,颇得韩干、龙眠之妙。如其所作之“鞍马”,堪称绝响,千里江山,皆在霜蹄之下。亦或绘其余良驹,也是鬃毛飘逸,栩栩如生。
恭王府早年藏有韩干的传世名作《照夜白》(现藏美国大都会博物馆),料想溥儒观摹此巨制,亦是受益匪浅。
荣宝斋(上海)九周年书画精品拍卖会“荣名为宝”专场,即有溥儒作《秋林归牧》图,堪称佳作,可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