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 熬茶陶罐
在海原发现的陶罐、陶壶、彩陶杯等陶器,从体积、烟熏火燎的痕迹来看,应为一组熬茶与饮茶器具,名称是熬茶陶罐、熬茶陶壶、添水壶和饮茶的彩陶杯。这体现了菜园古人熬茶、饮茶的休闲生活习俗。
图2 熬茶陶壶
图5 彩陶杯子
菜园古人,是学术界将海原县西安镇菜园村新石器时代的人,简称“菜园古人”。菜园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是1984年文物普查时发现的。之后,中国国家博物馆考古部、北京大学考古系和宁夏考古所对遗址、墓葬进行了科学、系统的发掘。考古发掘表明是自成体系的原始土著文化。其范围主要包括宁夏南部、甘肃陇东地区,纵横百里。在西阴文化之后,菜园及周边区域成为西阴文化分化出的诸文化交流、碰撞和争夺的枢纽地带,继而为菜园文化居民所占据,迫使马家窑文化后裔即半山文化居民往西发展。到了龙山时代,菜园乃至周边区域成为客省庄文化的分布区,从而迫使齐家文化西迁。客省庄文化居民在这繁衍生息,延续到夏代,继而转化为新的考古学文化。菜园遗址则是这一文化的典型代表,这个文化的分布地域,即可为“菜园遗存”分布的主要框架范围。尽管有六盘山的阻隔,但清水河、葫芦河、泾水等各个流域的先民们,仍是交流频繁、联系密切,共同创造了具有浓厚地域特征的原始文化——菜园文化。
从在海原发现的这组菜园文化类型的陶罐、陶壶、彩陶杯来看,体积均比较小,高在8至12厘米之间。陶罐(图1),很像今天所谓的“石榴尊”,束颈、敞口、圆鼓腹、鸡冠双耳,平底,颈肩部用细泥条贴成斜竖栅栏纹一周,腹部留有烟熏火燎的痕迹;陶壶(图2),单柄耳系,敞口,束颈,长壶嘴,曲折腹,平底,表面用泥条做成三角形图案装饰,泥条上用细棍压有曲折纹,腹部留有烟熏火燎的痕迹;陶壶(图3),单柄耳系,长壶嘴,内敛口,鼓肩腹,腹下内敛,平底,腹部留有烟熏火燎的痕迹;陶壶(图4),内敛口,单柄耳,短壶嘴,内敛口,圆鼓腹,腹肩部有线条刻纹,平底,表面比较干净,是给熬茶罐(壶)添加水的器皿;彩陶杯(图5),微敞口,桶形腹,腹上部用黑彩绘有带状三角,纹单柄耳,平底。
从这组陶器的大小、造型、烟熏火燎痕迹来看,很像今天流行在海原县熬罐罐茶的器皿,故将这组陶器,命名为“熬茶、饮茶器皿”。
在宁夏南部地区,入秋过冬,天寒地冻,有喝罐罐茶的习俗。老人们早晨起来,洗漱完备,上寺礼拜,之后便回到家里,燃起小土炉,拿出熬茶的罐罐和茶杯,掰下一块板子茶,放入熬茶罐内,倒上清凉的山泉,放在小土炉上,用文火慢慢熬煮。煮沸后,将滚烫的茶水倒入茶杯中,每次只有一小口多;茶叶仍留在罐中,继续添水再熬煮。当然,喝茶还需茶点果果,一边吃着,一边喝着,还自言自语着:“早起一盅盅茶,我是皇上他大。”这早点果果和罐罐茶下肚,心情那个舒畅,都变皇帝了。
熬罐罐茶,也是这里人待客的一种习俗。当然居住在这里的人待客,首先也是先在一起熬罐罐茶喝。西北苦寒,山区阻塞,朴野,豪壮,人情世故显得分外亲热。既然来了,就着围炉谝传(聊天),熬上几盅子罐罐茶喝喝。罐罐茶是世上最苦、最涩的茶,再用最文的火慢慢烧,慢慢饮。饮茶的过程里,笑谈,快意,销魂烟,风云气,都有。茶将尽晌午,味道欠下去,人意也满了,之后就吃中午饭,尝特色佳肴。
由此,不难看出,熬罐罐茶的习俗与器皿,在这里流行,传承了几千年,形成了一种特有的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