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崔白《寒雀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崔白,字子西,安徽濠梁人,宋代著名花鸟画家。濠梁,就是今天的安徽省凤阳县临淮关镇。该镇位于淮河南岸,河的对岸就是我的祖籍地五河县临北乡。
北宋崔白《双喜图》,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崔白一生,几乎都是在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情况下寒酸度日的。好在,苍天有眼,因所绘《夹竹海棠鹤图》被宋神宗首肯并赏识,到图画院任艺学,后来又升为待诏。
1065年,相国寺因为遭雨被部分破坏,崔白参加了这次壁画重绘,工程约在宋神宗熙宁元年(1068)结束,而崔白也是在这次工程后被召入宫廷画院。崔白大器晚成,进入画院时,已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但他很受宋神宗赏识。因为他是个性格疏阔的人,宋神宗特批如果没有御旨,任何人都不能安排崔白作画。
崔白擅花竹、翎毛,亦长于佛道壁画,其画颇受宋神宗赏识,授图画院艺学,后升为待诏。所画花鸟善于表现荒郊野外秋冬季节中花鸟的情态神致,尤精于败荷、芦雁等的描绘,手法细致,形象真实,生动传神,富于逸情野趣。崔白的花鸟画打破了自宋初100年来由黄筌父子工致富丽的黄家富贵为标准的花鸟体制,开北宋宫廷绘画之新风。崔白有《双喜图》《寒雀图》《竹鸥图》《杜牧吹箫祝寿图》等传世。其弟崔悫、孙崔顺之皆善画,同袭崔白画风,颇为时人所重。
崔白一生作画甚丰,仅《宣和画谱》就载入241幅。其作品现存世极少,北京故宫博物院仅有《寒雀图》,台北故宫博物院有《双喜图》《芦雁图》《竹鸥图》《枇杷孔雀》等7幅,秦岭珍藏阁有《杜牧吹箫祝寿图》。民间珍藏较少。
正是因为地位的卑微,所以他目光所及的就是平原的寒鹤、野兔、麻雀……特别是小小的麻雀成就了寒门的崔白。
《寒雀图》,绢本,设色,纵25.5、横101.4厘米,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崔白的花鸟画最大的贡献是使静态景物赋予动态的美,开了花鸟画的先河,使人耳目一新。
麻雀是很寻常的灵物,特别在乡村更是驱之不离地依着你、赖着你、甚至啁啾鸣叫烦着你。崔白在《寒雀图》里,惜墨如金,清淡着笔,九只麻雀各具形态,栩栩如生:或引啄理羽;或养神闭目;或驰颈呆望;或萎缩;或啁啾;或倒挂;或收翅……一只是个体,九只就是群体,它们把一树枝丫当成了温暖的家园。
为什么崔白画的是九只麻雀,而不是六只或是七只呢?这也是个挺有意思的话题。传说,崔白完工《寒雀图》的时候,邻居十几岁的儿子刚好在场,看得入了迷,还一二三……数起了麻雀。回到家里,儿子问爸爸:“你猜崔叔叔今天一棵树上画了几只麻雀?”爸爸对儿子说:“一只不行;两只也不行;三只更不行……那就九只!”儿子两眼盯住爸爸,一时愣在那里。半晌,缓过神来,说:“爸爸,你是神仙,会算啊!”
既然是传说,可信度就大大的打了折扣,今天我们也无法去考证。作为距崔白家乡仅一河之隔的我来说,有一件事至今记忆犹新,或许对崔白为何不多不少只画九只麻雀,能够寻找到些许的理由。
儿时的一年冬天,一向忙碌的父亲忽然关注起家里的鸡来。他数了几遍并问母亲,怎么是十只鸡?母亲点点头,肯定了是十只。吃晚饭的时候,父亲对母亲说,赶明个抓一只鸡去街上卖了,哪有喂十只鸡的?不吉利!母亲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哪里不吉利了?父亲只是回答了一句话,“这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就留九只最好!”
现在想来,父亲的这句话对于我们年轻人来说,也是有教益的,我们追求完美没错,如果一旦遇到了挫折或是逆境,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用父亲这句话,退一步抚慰一下自己的伤痛呢?虽然至今我也没搞明白,但是,起码我知道了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民心里对于数字“九”是崇拜的。兴许,崔白心里同样有我父亲一样的想法,因为文化、风俗和积淀往往有特定的地域性。
这也仅仅是我的一己之见,也为大家研究历史人物崔白作为一个参考;况且,我们不能仅仅局限于收藏藏品,我们还要在藏品中接受更多的信息,增长知识,陶冶情操。
崔白的花鸟画虽然受到徐、黄两体的影响,毕竟他在吸收的基础上,独具创新,成为当时花鸟画风格转型的标志性人物。
苏轼对其的评价是“人间刀尺不敢裁,丹青赋予濠梁崔”,可见崔白花鸟画的地位和影响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