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佛造像艺术的“和合共生”

——“和合共生——临漳邺城佛造像展”亮相中国国家博物馆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国佛像艺术发展的重要阶段，特别是北齐那些面庞圆润、带着微笑的佛造像，平和的神情感染着无数人。8月6日至10月6日，由中国国家博物馆、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河北省文物研究所共同主办，河北省临漳县人民政府协办的“和合共生——临漳邺城佛造像展”在国家博物馆举行。

　　2012年的河北临漳北吴庄佛造像埋藏坑是中国佛教考古的重要发现，该埋藏坑经过16天的抢救性发掘，出土文物2985件（块） ，年代跨越北魏、东魏、北齐、隋和唐代，其中大部分是东魏、北齐时期的造像。邺城考古队经过多年的整理、拼合，完成了200余件造像的修复工作，本次展览便是这批佛造像修复、保护工作的阶段性成果展示，同时也是邺城遗址考古的首次系统性展示。这批出土的佛像，材质有白石也有青石，有的上面保留贴金彩绘，且屡见高浮雕、镂空等技法，艺术水平令人惊叹。

　　当记者步入展厅，“和合共生”的主题在“龙树背屏”样式的映衬下脱颖而出，龙树背屏也正是贯穿展览的线索。在南北朝时期，这种立面呈弧扇形的背屏式造像广泛流行，从展出的“坐佛五尊像”“思惟五尊像”“弥勒七尊像”等北齐造像中都可见到此种背屏——两株交互缠绕的菩提树围绕在造像周围，层叠的树冠形成背屏锯齿状或扉棱状的边缘，造像组合的周边常配有龙、塔、飞天、璎珞等装饰，不少佛像身上还保存有良好的彩绘和贴金。虽然这种经典的样式仅存在了28年，但却在中国佛造像历史上独树一帜。

　　镂雕技艺作为龙树背屏最精彩的内容，离不开“白石”石材。由于白石的石质细腻，雕刻者便利用其质地柔软的特性发挥镂空雕刻技艺，使树形的背屏犹如茂盛树木遮掩着佛像，立体感和层次感俱佳。而邺城出土的这批佛造像大多为白石雕刻，如题记中带有“玉像”“白玉像”等铭文的就是用白石制作。我们在“弥勒七尊像”里就能看到此类特点，佛像在质地柔软的白石下更显温润洁白，镂空技艺也更为游刃有余，成为邺城佛教造像的巅峰之作。青石造像在邺城出土中则相对较少。青石因质地均匀、硬度适中，适宜高浮雕和圆雕的雕刻，这里又以北魏的“谭副造释迦牟尼像”为典型代表。在青石的映衬下，佛像两肩齐挺，身材魁梧，似从背屏中独立走出，具有北方佛教造像的雄健之风。“谭副造释迦牟尼像”显然受到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以前云冈石窟造像风格的影响。

　　中国古代佛教造像是在本土化进程中不断发展和嬗变的，邺城佛造像同样体现出这一特点，如“褒衣博带”“曹衣出水”“秀骨清像”等代表性中国佛造像特征都在展品中有所体现。“最初，平城（大同）作为北魏时期的政治中心，佛教在这里也很发达，云冈的佛造像模式便影响了北方的所有地区。‘谭副造释迦牟尼像’就带有云冈造像的样式。随着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并实行了全面汉化政策后，人们舍弃鲜卑族服装改为汉人服装，这时‘褒衣博带’‘秀骨清像’式造型便出现在佛造像里，从‘思惟五尊像’里就可看到类似汉族士大夫的样貌。当北魏灭亡后，随着统治者鲜卑化、西胡化，这种‘病态美’的样式又被摒弃了，‘曹衣出水’式便出现了。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河北工作队副队长何利群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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