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简介】
高杰,男,1955年出生于天津,1977年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中国画系,2005年结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硕士课程美术学研究生班及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画高级访问学者班”。天津工艺美院国画系教授,国家一级美术师。
不与万法作伴侣
——高杰山水画感悟
文/高群
缤纷画坛,云云众家,多以变化为之,故有求新,求奇,求磅礴者甚之,殊不知求必落也,落必沉沦也。
读书不为书困,不为目瞒,入乎其内,出乎其外,习画者亦应如此理,历代诸家经验行世,何来轻易做变。
余有幸得高杰先生教诲,小明丹青有道,非纸上之细事耳,并常拜读先生作品于灯下,感触颇有。
山色如故
高杰山水,近观山色,苍然其青,如蓝;远观山色,郁然其翠,如蓝成靛,山色如故?非也,老师将此幻相表现的如此淋漓,不仅需要具有高超之画技,必通其道体方能达。师法自然之时,画家不弃前人笔墨,重传统,但不沿袭旧日程式,不执着于笔墨个体的表现。世人怕患“执着”但也不能一概论之,古时后羿着于射箭,宜僚着于弄丸,成连着于抚琴,现迷于黑白对垒,山水木石幻字为书之类,岂不执着,然其技已闻名天下,传于后世,高杰深知此奥妙,且能畅游其中,以当代人之视野,创当代人更易接受之视觉式样,增强了画面具体生动的视觉感受,赋予中国山水画现代气息,这不正是石涛语“笔墨当随时代”之体现吗?
观老师作画,刷刷点点,一气呵成,仿佛已脱离了眼睛的观看,器官之作用几乎停止,只是用心神在领会,笔在心的引领下,总能落在它该落的地方,倾刻间,山峦叠起,树木葱葱,自近而渐远,青易为翠,自远而渐近,翠易为青,是则青以缘会而青,翠以缘会而翠,使毕,提笔立于画前,望及四方,满意足。
制心
制心一处,无事不能,圣贤之教诲乃真理,吾师高杰自取斋号为“净心”,实明此理,净即去掉纷飞妄念,归于静止,静方生定,定后得慧,岂不通达。
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古人善用水喻之,老子的“上善若水”,孔子的“逝者如斯夫”,唯识中之“一切种子如瀑流”。心波的识浪停止、静止,才能见性,唯止能止众止,不止难以入道,故生命之流难作主宰,笔墨之流只可成奴。由此又联“孤”与“不谷”,此乃世间最厌之事,但中国传统文化,天下第一人之皇帝所独有,何道理哉?思来是一哲学问题:世间最高明之,即是最平淡,最平淡之,亦是最高明也,这不但是一个哲学道理,更告诉我们一个物理道理。
高杰无论喻水、画水,无不流露出他对水的高贵品德之尊崇及道的认知。故此,通达大道的人,可以返回人清净之性中去。探究事物至理之人,最终到顺应自然之要求。用恬静来培养人之性情,用淡泊来使精神安适,可达天然之境界。古人讲:循天者,与道游,随人者,与俗交。井鱼不可与语大,拘于隘也;夏虫不可与语寒,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与语至道也。
其常觉不足处皆有,求进取,知天命年,于中国艺术研究院做学术理论之深造。自此,喧市中又多“净心”之处,学海上又现扬帆之人。两度寒暑,潜心研艺、领道,双鬓又添白发。
花香
欣赏高杰老师山水画作品,其实不能说看,确切的应该是“听”,时而万籁寂静,时而奔腾不息,只要静气凝心,你所感受的是目所不及的。
当庭中百合花开,昼闻有香,但味微淡,夜闻其香,其香阵阵浓烈馥郁,这不是嗅觉昼夜之差别,只因昼之喧动种种显于我们面前,以致鼻的嗅觉受到耳和目的影响,而无法专注,故此,只能感有微香,“用志不分,乃凝于神”,读高杰老师山水作品同此。
十年前之心境何如?十年后之心境又将何如?那份纯净能否得以保留,是否会被社会所“成熟”?“许多人的所谓成熟,不过是被习俗磨去了棱角,变得世故而实际了。不是成熟,而是精神的早衰和个性的夭之。真正的成熟,应当是独特个性的形成,真实自我的发现,精神上的结果和丰收”。尼采已替高杰老师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择手段
中国绘画其实真正意义在于写心,心迹之录,“我师我心”,“我自有我法”,除去自证悟外无途径可达,古前贤之经验,自然之客观规律,也只是一切事物生灭过程,只有顺应自然,随缘一切,方可求艺术之真谛也。
高杰老师不为外境所动,不为内境所使,使我自家笔墨,造我胸中之象,虚实相生,变幻万千,透过物与我,情与景之体察感悟与交融,寻找着高层次生命哲学情调和艺术意境之性灵。老师用笔,已非其笔,早成利锋,劈金斩铁,所向披靡,老师使墨,并非其墨,时如乌云遮顶,时如清风掠过,绘自然于纯粹,还笔墨于初衷。
如其画中各种皴法的组合式运用,处理的恰到妙处,达到了一种极致。不说是“巧夺天工”,怎么也能算是“知人善任”吧!老师善水,溪水潺潺道离愁之柔美;川流激荡之优美;壶口瀑布之壮美尽致于世,所用之技法可说是“不择手段”,更有独到的是其在绘山水瀑布中,打破传统。将山石皴法用笔,融入其内,再托其雄浑、厚重之体,不拘一格,与时俱进。
先生乃山水画家,偶作花鸟,亦是别致,其“鱼乐图”,轻盈笔墨中蕴着深远寓意,此作品为高杰老师为建国六十五周年,国庆日所写作品,其意可参,非同它作。有画家曾作“休渔图”,以宣泄,旨在自慰,现高杰老师所画之“鱼乐图”,反客成主,把世俗主客难容之事物,使之相安,并喜悦,可见其君用心之良苦,由此来喻我党以儒制天下,以道得民心,之策英明,之政久住。
鼓乐
高杰老师年轻时代已是天津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之高才,崭露头角,在校期间得益于诸多名家、教授指导,其刻苦、尊师在学友中广为传赞,即榜样亦是众师夸奖之矢之的也。缘以天津美院著名画家杨德树、白庚延器重,邀之同走“长征路”写生活动,经艰难万险,沿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之足迹,描绘、记录着光辉历程,不知不觉中开启了其后“红色系列”之开章。此段经历在高杰老师的政治思想引导及艺术生涯中成为了重要之笔,每每回想起重走长征路,便感慨万分,生命中有此章,欣慰也。
高杰老师为美术高校教授、国家一级美术师,所培养之学生遍布全国各地与海外,其国画作品早已受到当今画界的一直关注及好评,其作品《万仙山》被中国美术馆收藏,二0一二年应邀为中南海创作大幅山水巨制《群峰沐朝阳》。艺海泛舟数十余载,笔耕不倦,创出今之一片天地,但高杰老师不以此为荣耀,不以此为资粮。高杰老师的艺术探索,除去在教学和创作实践中的深厚累积,更是有着在理论建树方面,勤于思考,勇于问学的广博修养的支撑。然其并非只“执”于此,“情极志专,功深力到”,达“着”也,入三昧,乃其追之。凤凰翔于清平,以致雷霆不作,风雨不兴,川谷不澹,草木不摇,却而燕雀佼之轻之,以为不能与之争宇宙间也;至其逝万仞之上,翱翔四海之外,过昆仑,饮砥柱急流,邅回蒙汜,行于中原大地,鸿鹄鸧鹤,莫不惮惊伏窜,又况燕雀之类乎!
高杰老师常将“朴”字高悬于心,“朴”虽小,天下莫能臣也,老师深知今日门前之鼓乐非长久之鼓乐,故难喜也,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然也。丈夫若无泥涂黄屋,远志山林之胸襟,不淹没于富贵尊荣者,甚为稀有,吾师即是。
先生是谦诚的,常常教导弟子:无论做人还是学艺,都要打好坚实的根基,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合抱之木生于毫末,自少齐埋于小草,直到凌云始道高之道理和规律。须知,企者不立,跨者不行之道,换言之,就是好高骛远,如极浅及极简单基础之无法到位,偏要向繁琐、高远、高深方面去求,不是自讨苦食,便是甘愿自毁。其“能为长者折枝,不挟泰山以超北海”,非不能,为之,诚不能,难为之,此彰显师之诚也、信也、品之高也。
四十余载,其走太行,入燕山深处,赴雪域高原,至南海之滨,不惧艰辛,遍踏山河,写生千余,真可谓“搜尽奇峰”。现先生年过花甲,依然行走于大山名川,徒步万里,吸天地之灵气,写大国盛世于毫端,巡展于花都、漠南,用所学之技服务于众。带着对祖国山河崇高敬意,用传统笔墨精神书写着震撼和感动,正体现着一名老共产党员对国家的热爱,对人民的热爱和对党的挚诚之心。
纵有笔墨千般好,不如质真一点心。期盼吾师高杰再攀高峰,再续传奇。
试论中国画的写意
中国画的色彩根本和灵魂就是黑色。这黑色,以它的墨分五色为根本,使中国画可以延续几千年。万物之中,黑色无处在处处在,它可以和任何颜色相配而不落伍,而更高贵,更美,更庄严肃穆,黑色也就应为中国画色彩之根本。
中国画重“意”,无论工笔或是水墨都是如此。古人作画,从造型、构图、色彩、技法等均以“六法为准则”。工笔人物画自明清至近代,逐渐出现了匠气和僵化的现象,究其原因,笔者以为,一是受传统技法束缚过紧所致,其二是缺少有创新的工笔画家。只注重遵守传统的作画程序,画面无感情,冷漠,技法如画匠一样,只讲技术不讲情感,随着年龄的和心理因素等的变化,必定是越画越匠。工笔画制作技巧的程序性给后人在工笔画语言上打一个“结”。传统的工笔画是我们必须研习的在掌握其精华外,尤其要深解其中的“写意”,从中体悟“写意”的美学观念,唯此才能解开这个结,使工笔画走向更自由的空间。
郭熙把山水空间分为高远、平远、深远,便把静观推到了面前。静观向内是心境,向外是交触,张旭说书法是流动的。但它是静观的方式,是一种写意。静观是一种精神,以此引申一条线,一个空间,一种笔法,可见一种人格,以此引申一个造型,更是一种文化的缩影,辛弃疾“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江水”、“行人泪”是平远与高远的空间,而“望长安”与“可怜无数山”是心底深远的造型与空间。“远”是一种静观的方式。平常在自然界空间里传来声音的回响,以及观看黑白照片都有“远”的感觉,冥想更带有“远”的意味,人的一个行为也会传人觉得远而亲切。金农的画像冬日的阳光,白石老人的画似春秋。明代吴从先《小窗自纪》中有“山静昼亦夜,山淡春亦秋,山空暖而寒,山深情亦雨”的诗句,借自然之状的转换,道出了人的一种冷远而沉郁的感觉,这就是一种写意。
水墨画为什么叫写意?其原因是纸张技法和工笔不同,生宣纸是渗化的,毛笔落在纸上容不得慢慢地一点点地去制作,有很大程度的不可预知性,即兴性很强,注入情感直截了当。
作为一个艺术家应具备丰富的想象力和敏锐的感受力。画画,画到最后是画修养,你有多少本事,多少修养,多少文化底蕴全部都会在画面上表现出来,甚至做不得半点假,它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还是故弄玄虚和欺诈。
刘勰于《文心雕龙·神思》中也明确说明“意”在艺术创作中的重要地位,“此盖驭文之首求,谋篇之大端”,他还说:“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然动容,视通万里,吟诵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其思理之致手?故思理为妙,神与物游。”这段话的内容值得我们神思:首先,他提及了创作主题如何使客体从感受转化来的意象是作品表达出来的心志是品评的核心标准,,境界深广才是作品的生民。在这里“神与物游”成为创造富有独特艺术美的作品的必要过程,二“悄然动容”并非故作多情,牵强附会的自我欣赏,而是在艰苦的学养修炼后,自然流露出的一种审美愉悦和“思理”相结合的充满人文特性的意象意境。也是说,写意无处不在。
现实生活的人和事在一般人的眼里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不同意义,而在画家眼里却是千差万别的。这是由于画家观察生活的角度和常人不同之故。不同的画家个人的精神追求不同,其发现和传达感情细节的方式必然不同。用自己的眼睛去寻找发现与自我感受必然不同。用自己的眼睛去寻找发现与自我感受相同的“细节”正是对人类本身的认知,这与“意象”造型是相通相连的。所以画中国画必须坚持写意。我们必须学会学好中国画的写意。
中国画最鼎盛时期,应居于宋朝。回观宋代自开国以来,屡受外侮,武运不兴而文运特胜,其思想绵延至于元、明尤受其影响,然则宋朝之特色,可谓居于文人而非属于武人。故亦可谓中国文艺复兴之时代。学者各发挥研究之精神,集理学之大成,而为古今思想发达史上一大关键。而艺术绘画亦由此焕发。盖其精神脱离实例方面,以表示超世无我之理想,其中不免含有佛法之趣味,即以绘画而论,不仅于注意形似色彩,且趋重于气韵生动;不专为它用纸装饰,且自然之玩赏。当时各种画派并出,成一代之风尚。岂非文学、哲理、思想精神之体现。
宋朝画艺之盛况过于唐朝,而帝室奖励画艺,优遇画家。亦无有及宋朝者。南唐李后主已设画院,以待诏。祈候之官优待画人。及至宋朝,更扩张其规模,设翰林图画院,集天下之画人,因其才艺而授予待诏、祗侯、艺学、画学正、学士、供奉等官职,常令画执扇进献,最良者令画宫殿寺观。太宗时,藩镇悉为征服。蜀之后主孟昶,南唐之李煜相继归顺,此等君主所搜集之名画多归宋之御府。而其待诏、祗候亦招入宋之画院,故画院益见隆盛。
宋仁宗自擅丹青,益加奖励,徽宗朝遂达其极盖由徽宗自善画,耽文艺之趣味。是时四方无事,内库充盈,而蔡京当国,利用其逸乐悠游之意,得以揽权窃势。又劝帝兴花石纲应奉司,御前生活所,营造所,苏杭造作局。穷极奢侈。
政和中兴,画院设六种阶段。旧制以艺进者,服绯紫不得佩鱼袋。政、宣间,书画院之官职独许配鱼。又待诏之班制,以画院为首,书院次之,琴棋在下。以敕令公布画题于天下,试四方之画人。其试法以古诗命题,使之作画。令举例,如“踏花归去马蹄香”之句,则有画一群蜂蝶追踪驰马者,以描写香字。又“嫩绿枝头红一点,恼人春色不须多”,其时画手有画花树茂密以描写盛春光景者,然不入选。唯一人画危亭美人红裳依阐,旁有绿柳相映,是能写出诗中之意者,遂为上选。又“蝴蝶梦中家万里,杜鹃枝上月三更”,盖欲形容苏武远使匈奴,梦想归汉一段情景,月影朦胧,草木荒凉,若有杜鹃啼血之意。当时四方之诏试者接踵上京,不称旨而去者盖不少也。徽宗专尚法度,取形似,故进入画院者往往以人物为先,笔力气韵位次;而相倾轧之风反得切磋之益者亦甚多。此时用诗作画,已开“写意”作画之先河。
徽宗、钦宗为金人所掳,宗室南渡,高宗即位于临安。岳飞、吴圻、韩世忠屡破金人,仅得维持南方领土,然和战之议喧于朝,而武运日以不振矣。
宋高宗亦耽书画,而画院每进一图,必御书题识,文臣武官皆留心风雅。一代之文运依然不衰。临安新都都为文艺之中心点,画人亦复旧职,加之绍兴,淳熙之改,名手辈出。刘、李、马、夏之徒在院者谓之院体画,院外者为别派,有搜及鉴赏古画,可与国初同称隆盛。
在宋朝前期山水画形成艺术高峰。董源、李成、范宽三家鼎立。李成字咸熙,长安人,唐之宗室。五代战乱之际,流寓四方,后避地于营邱,故世以李营邱称之。父祖以文学闻于时,成善居文,气调不凡。初师事关仝,后逐自成一家。惜墨如金,好似直擦之皴法写平远寒林。其树木做结处不用墨圈,但下一大点,通身以淡墨空过。其雪景、峰峦、林屋皆用淡墨,水天空处全以胡粉填之,其山之体貌称为古今独步。李成之画派有众多传人,先有许道宁、李宗成、翟院深,后有郭熙、高克恭,都是宋代高手。
郭熙,河南人,世称郭和阳。熙晚年著有《山水训》,创三远之法:高远、深远、平远是也。其论画曰:“人之学画,无异学书。今取钟、王、虞、柳,久必入其仿佛;至于大人达士,不拘于一家,必兼收并览,广议博考,以使我自成一家,然后为得。”又曰:“凡一景之画,不已大小多少,必须注精以一之,不精则神不专;必神与俱成之,神不与俱成,则精不明。必严重以肃之,不严则思不深;必格勤以周之,不格则景不完。故积隋气而强之者,其亦软懦而不决,此不注精之病也;积昏气而汨之者,其状黯猥而不爽,此神不与俱成之弊也;以轻心挑之者,其形脱略而不圆,此不严重之弊也;以慢心忽之者,其体疏而不齐,此不格勤之弊也。故不决则失解法,不爽则失潇洒法,不圆则失体裁法,不齐则失紧慢法。此最作者之大病也。”又曰:“世人只知吾落笔作画,却不知画非易事。庄子说画史解衣槃礡,此真得画家之法。人须养得胸中宽快,意思悦适。”说出了郭熙多年对中国画写意的深刻体会和绘画艺术的真谛与写意画要直达胸襟的体验。
现在,我们每当翻阅北宋大画家李成的山水画都为其营造的山水淡境所倾倒,那漂浮在山水林泉之间的淡墨轻烟总是让人思悠悠如梦如幻。米芾《画史》说:“李成淡墨如梦雾中,石如云动。”李成的山水画是一种清刚淡雅的美,《宣和画谱》称其为“于是凡称山水者,必以成为古今第一”。就因了一个“淡”字。
淡景是极高境界的美,甚至可以说是代表了中华文化的最高审美理想。淡,象征着含蓄自然,天人合一的艺术境界,古往今来的大画家无一不是在淡字上做足了文章,淡是一种心境,一种人生态度,一种人生境界,我们欣赏古今中国画的杰作时,无不从那似不经意的远景中感到冲淡而悠远的神韵,使人的精神为之超脱。我感到清淡是中国写意画的最高、最深远的境界,梅至俞诗:“作诗无古今,唯造平淡难。”写诗与作画是同一道理。“淡”是一种写意。抒发画家心胸宽阔,淡泊名利的情操和广阔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