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唐代著名画家,阎立本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世人每每谈起他,皆论其《步辇图》《历代帝王图》《萧翼赚兰亭图》。虽然阎立本曾贵为“右相”,但其绘画之名远超政治声誉。《太平广记》中记载有阎立本这样一则故事:“太宗尝与侍臣泛舟春苑,池中有异鸟随波容与。太宗击赏数四,诏座者为咏,召阎立本写之。阁外传呼云。‘画师阎立本。’时为主爵郎中,奔走流汗,俯临池则,手挥丹青,不堪愧赧。既而戒其子曰:‘吾少好读书,幸免墙面。缘情染翰,颇及侪流,唯以丹青见知。躬厮养之务,辱莫大焉。汝宜深戒,勿习此也。’”一代画师,悔以书画供奉,并教诲其子“勿习此也”。
人们会尊重成名的艺术家,但对于艺术家这个群体,却被很多人当手艺人看待乃至轻视。上面这则故事或许可以用帝臣之别来解释,但如今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侯宝林先生晚年,名满天下。据说,曾有大学几位先生请他去讲话,席间击节叹赏、气氛和悦。末了有人不经意地来了句:“侯先生,您来一段儿。”据说侯先生当场拉下脸来:“对不起,我是来讲学的。”
如何看待这个情况,其实这是一个双向性的问题,包括艺术家如何对待艺术以及,观众如何对待艺术家,其核心问题,还是在于尊重,艺术家尊重艺术,观者尊重艺术家。两者相辅相成,艺术家妄自从艺,胡乱置之,不尊重艺术本身,自然得不到观众的尊重。反之,观众不尊重艺术家,那么,艺术也将走向落寞。
如今的艺术环境中,有不少活在媒体曝光度下的艺术家,他们属于艺术家里的“标题党”,打着艺术的旗号做着哗众取宠的事情。翻阅新闻,可以见到不少堪称奇葩行径的“前卫”书法艺术,虽然不知意欲何为,又何故如此,也被观众调侃着,甚至以恶搞的姿态模仿着,但可怕的是,他们“红”了,有“流量”了。而埋头创作的艺术家们,你甚至很难知晓他们的名字,见到他们的画作。
说完艺术家,说说作为围观者的我们如何去尊重艺术家。尊重艺术家的核心是尊重艺术,就像前不久被曝光涂装成姹紫嫣红风格的南宋石刻,可以说丝毫不尊重艺术本身。在艺术世界里,我们的身份是观众,以前有这样一句网络流行语,“如果不爱,请别伤害”,对于艺术来说,“如果不懂,请试着尊重”(当然,哗众取宠者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