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山水十二屏》创纪录的高价位成交,传递出的信息量非常丰富,首先可以解读的是它表明书画市场正在继续向好的方面发展。这是党的十九大以后第一次全国综合性的拍卖公司举办的大型艺术品拍卖会,成交额度远远高于以往,表明了国家整体经济形势是稳中求发展,而目前艺术品市场好的发展趋势正符合国家经济发展态势。我曾在今年春天的一篇文章中写道,“书画市场的春天已经来了,她姗姗来迟被人们望眼欲穿地盼望已经许久了”。齐白石作品的高价位成交实际正是在延续春天的故事,并把这个故事讲得更加生动。
从1992年以来中国书画市场经历了3个高峰期,而每一个高峰期都和齐白石作品价位的变化有关,因为齐白石的作品是中国书画市场上最能压住阵脚的作品,是包括古代、近代、现代和当代书画的市场代言人,也是书画市场的晴雨表。
书画市场的第一个高峰期始于1992-1995年,这个高峰期的标志性事件就是1994年嘉德秋拍齐白石的《朝阳十二斗方》册页以517万元成交,创齐白石作品拍卖价格最高纪录,也使书画市场进入了百万元时代。第二个高峰是2003-2005年,有代表性意义的是中贸圣佳2003年秋季拍卖中齐白石的《诗意山水册页八开》以1661万元成交,创当时齐白石作品最高价位,引领书画市场进入了千万元时代。第三个高峰期始于2009-2011年,其最具市场轰动效应的是2011年嘉德春拍齐白石的《松柏高立图》以4.25亿元的高价成交,使书画市场跑步进入了亿元的快车道。这次齐白石的《山水十二屏》以9.315亿元成交,使中国画逼近10亿元时代,同时它也强烈地传达了这样一个讯息,就是书画市场将持续呈现上升趋势,这是对齐白石作品高价位成交的第二个解读。
另一个解读是,中国艺术品市场正在变轨与转型,正逐步将高端艺术品从普通拍品中剥离出来而形成一个高端市场,艺术品市场正悄然发生着变化,但有人依旧浑然不觉,还在抱怨市场的不景气。如今的市场,以近现代书画市场为例,那些一二线画家有代表性并且稀缺的精品价格依旧坚挺,而曾靠市场泡沫风光一时的一般画家的作品价格的回落不过是在回归市场本真,所以要树立名家精品的崇拜意识,这对当代书画市场也有着现实的警示作用。艺术品市场呼唤高端的拍品,中国一流拍卖公司的生命线和努力地拓展方向必将是高端的艺术品。
还需要注意的是书画市场的春天尽管来了,但此春天非彼春天,不是那个什么画都好卖的春天,而是社会经济发展大环境下新常态的春天,那种靠泡沫堆积、价格虚高的市场一去不复返了,不管任何画,只有精品才是藏家欣赏的对象,既使大众随着普美审美意识的提高,他们欣赏书画的眼光也会变得越来越挑剔,并把这种收藏理念也带入普通的中低端书画市场。
齐白石的《山水十二屏》以9.315亿元成交,使齐白石山水每平尺的价位高达995万元,虽然它仍然在齐白石作品100万-1000万元/平尺的市场范围之内,但这个数字不是从盈尺小画中得到的,而是从一组多幅的大画中计算得到的,因此它带给市场的震动将是不言而喻的。
最有意思的解读也许就是齐白石的《山水十二屏》将有一个非常完美的归宿,它的新主人不是一时豪兴而起的财富大咖,而是对中国近现代名家书画情有独钟、独具慧眼的收藏家。这件齐白石作品将成为一座艺术殿堂里的镇堂之宝,但只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