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家对于青铜器市场未放开的前提下,收藏少量的合法青铜器就成为了一个投资渠道。在这种情况下,一些流传有序的或者回流的青铜器,就会有收藏价值和投资回报。
提起青铜器,对于许多藏家来说似乎还处于“遥不可及”的状态。事实上,在2014年秋拍时,内地已经有了“青铜器上拍”的先例。2014年11月举槌的中国嘉德秋拍,曾经推出了“吉金吉象”的青铜金银专场,其中就包括了5件带铭文的青铜重器。在2015年,西泠印社推出的“金石永年·重要青铜器碑刻专场”取得了100%的成交佳绩,总成交额为5620万元。其中,一件“西周晚期青铜凤鸟耳尊”以1092.5万元成交。毫无疑问,艺术品拍卖市场已经进入了“青铜时代”。
拍场风起云涌
相比内地拍卖市场的成交,海外青铜器拍卖行情更为火爆。纽约当地时间2013年9月17日,纽约苏富比亚洲艺术周以“礼器煌煌──朱利思?艾伯哈特收藏重要中国古代青铜礼器专拍”揭幕,拍品全数拍出,总成交额达1680万美元(合1.03亿元人民币),多倍超越拍前估价(350万至530万美元)。当天价格价最高的一件拍品“西周早期作宝彝簋”,以666.1万美元成交(估价200万-300万美元);其次是“西周早期青铜作册瞏卣”,估价20万~30万美元,最终却以307.7万美元的高价成交。价格排名第三的则是“西周早期青铜母辛尊”以216.5万美元成交(估价40万-60万美元)。
在2014年秋拍,西泠印社推出的国内首个青铜礼器专场引发了藏家关注,而100%的成交结果又让人们惊喜了一次,或许将成为整个青铜器市场变革的标志。
其中,著名收藏家卢芹斋旧藏、菲利普斯递藏的商代晚期·青铜兽面纹斝,400万元起拍,成交价954.5万元;西周晚期·妊小簋,同为卢芹斋旧藏、赛克勒递藏,200万元起拍,506万元成交;西周厉王·噩侯驭方鼎,陈介祺旧藏,敬修堂递藏,280万元起拍,最终以839.5万元成交……多件拍品价格远超国外的青铜器拍卖价格。
市场行情螺旋向上
青铜器是中国灿烂古文明的载体之一, 以其丰富奇特的造型,神秘缛丽的纹饰,精湛先进的铸造技术而闻名于世。自古以来,青铜器就成为众藏家趋之若鹜的收藏目标,达官显贵都以能拥有青铜器作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在我国,从西周开始就有收集前朝青铜器的记载,历代都有收藏青铜器的习惯,直至今日。
进入新世纪,青铜器拍卖市场开始风生水起,2001年“皿天全方罍”器身拍出924.6万美元以后,将青铜器名品的交易价格抬到了百万美元级别。此后青铜器价格大涨,中档水平的成交价稳定在几十万美元,普通品多在数万美元。更为重要的是,一系列名家珍藏纷纷进入到拍卖市场上。2002年,纽约拍卖市场上出现了“安思远藏中国高古青铜器及鎏金铜器”、卢芹斋旧藏的商代兽面纹铜鼎出现在巴黎、上海崇源则推出了一件商代晚期的青铜饗壶。
在沉寂了一年之后,受到非典之后艺术品市场蓬勃发展的影响,特别是英国铁路养老金基金会藏青铜器开始再现市场。2009年3月18日,纽约佳士得春拍48组赛克勒旧藏高古铜器全部拍出,其中一件高23.7厘米的商代青铜方匜拍出了140.75万美元的高价。
而令市场最为感到振奋的是中国国家博物馆斥资4800万元,自中国香港购回的子龙鼎。这件青铜器出土后即由山中商会运入日本,只在日本私人藏家之间秘密转让。直至2004年。上海博物馆青铜器研究专家马承源和陈佩芬应邀到日本收藏家千石唯司氏位于兵库的住所参观,意外发现大鼎。两天后,千石唯司氏将其所藏青铜器在大阪美术俱乐部举办展览。自此,子龙鼎在消失近百年后重出江湖,引起广泛注意。受此影响,在2007年纽约苏富比隆重推出了纽约水牛城Albright-Knox艺术博物馆旧藏品专拍中,商代晚期青铜带盖方斝以810.4万美元的高价成交。
2010年,纽约佳士得推出的“思源堂中国古代青铜器珍藏”专拍,总成交价达到了2075.1万美元(约14083.71万人民币),是近10年中国青铜器成交额、成交率最高的一场专场拍卖,而在今年的9月17日,纽约苏富比将举行“朱利思·艾伯哈特瑰丽青铜礼器”专场拍卖会,届时将呈现十件近年来从未被超越过的顶级青铜礼器。纽约苏富比中国艺术品负责人王涛博士表示:“虽然我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研究古青铜器,但具有如此显赫传承的高品质青铜藏品可以说在我这20多年里还是第一次遇到。届时广大青铜藏家将有机会斩获中国青铜巅峰时代最出色的青铜礼器。”
虽然行情持续上扬,但是市场对于一些不是很常见的器型也是比较谨慎的,像2014年纽约亚洲艺术周出现的青铜重器——青铜鸮首提梁壶却因为没有到达底价而流标。这件坂本五郎释出的青铜重器,早在1945年就以1200英镑成交。据业内人士介绍,坂本五郎应该是在1989年在伦敦举行的英国铁路养老基金会专场拍卖中获得的,当时的成交价在90万美元,此次估价400万至600万英镑。在纽约苏富比高级副总裁、中国工艺品部主管汪涛看来,应该与目前的市场走势基本吻合,并给予更高的期望,其认为由于青铜器市场价格刚刚开始呈上升趋势,还未达到最高点。但从拍卖的情况来看,在叫价达到370万美元之后,就没有人再举牌了,最终流标。
投资风险值得关注
虽然即使是一般的藏家,都知道青铜器具有巨大的市场前景,但是在艺术品市场的表现却与书画、瓷器和玉器行情不能同日而语,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在青铜器投资的风险要远远大于其他的收藏门类。
在数千年遗留的传世品和出土青铜器中,有些由于外界环境的影响和自身结构的缺陷,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腐蚀,部分出土的青铜器甚至破烂不堪。特别是青铜器存在有害锈等可发展病害,影响藏品的完好。因此在拍卖市场上,很多青铜器都是经过修复的,而这些修复有时候就会对于青铜器造成更大的损害。目前出现在流通市场上的一些青铜器都是经过修补的,就拿上海博物馆近期修复的一件交龙纹鉴来说,其由上海博物馆前馆长马承源十几年前从香港文物市场觅得。当时就进行过修补,上博不得不重新采用合乎青铜器保护的工艺重新修正,这无疑是一般藏家所不能办到的。
由于青铜器为商周时期开始使用的皇家礼器,目前所见青铜器多为出土文物,因此仅此一点就很难被放开——出土文物是不可以被买卖、流通的。目前市场上所有可以销售的青铜器,一般分为两种,一类是存在国内,但在国家文物法、拍卖法颁布以前就已经存在藏家手中,即流传有序,且有国家有关部门提供的有关证明;另一类就是历史上各类原因,流散到世界各地(不包括走私,走私品禁止买卖。)后被征集回国内市场的,此类品种在进入中国境内有海关证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合法的青铜器可供交易。因此在国家对于青铜器市场未放开的前提下,收藏少量的合法青铜器就成为了一个投资渠道,于是收藏流传有序的或者回流的青铜器,就会有收藏价值和投资回报。
对于藏家来说,有一些青铜器的著录书籍还是应该关注的:像成书于乾隆年间的金石名著《西清古鉴》,清19世纪末《愙斋所藏吉金图拓本》、后来阮元的《积古斋钟鼎彝器》、孙诒让《古籀拾遗》、刘承乾《希古楼金石萃编》、刘体智《小校经阁金文拓本》以及罗振玉的《三代吉金文存》以及《金文总集》、《商周金文集成》等,还有像海外文物机构出版的刊物如山中商会的展览画册等,这些都可以成为投资青铜器的有价值的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