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书画是启功的“看家本领”,他曾不止一次说:“无论是书法、绘画,我自己觉得最拿手的只有一项,那就是看古董,鉴定书画真伪。”
启功小时候就跟从著名书画家吴镜汀等人学画,经常临古画或随几位老先生逛故宫看古画。在临摹或观看过程中,老先生们你一言我一语评论宫内藏画,这是真的,那是假的;这幅为什么真?那幅为什么假?耳濡目染,日积月累,启功懂得了许多鉴定古画的知识。他曾深有感触地说:“我每一次鉴定一件书画作品,脑子里都会跳出许多同类作品与之比较,从而判断其真伪。细想起来这个过程就像福尔摩斯破案那样。”
中国书画历史悠久,各家各派,各有特色,而摹本与真迹往往奇诡万状,要准确加以辨别实非易事。
启功结合多年实践经验,总结说:“一般来讲,鉴定古书画要从用笔、落墨、构图、造型、立意以及诗、书、印的运用和纸质、墨料以及作者的习惯、风格等去辨别。比如唐宋用麻纸,明朝也有用琉球纸、日本洋纸的。但有的人用古纸作画以假乱真,有的人甚至将古画上的上款、下款、钤印分开来,然后巧妙地进行临摹补画,一张古画就变成好几张古画。仅从款、印分析,确实出于名家之手,岂料又是伪作?”
启功在多年的鉴定生涯中,看过的书画数以十万计,他自己也说:“见的东西绝对超过任何古人”,因而能清楚地辨别各个时代的绘画风格及书画家的个人风格。对于赝品,启功认为:“只要有敏锐的眼光眼力,对字画所提供的相关线索和资料进行考证,再加上相应的艺术实践和一定的领悟能力就能捕捉到它。”
当然,有许多伪作一眼即可辨明。一次,有位文物工作者拿了一幅据说是朱熹的书法手卷给启功先生鉴定,他一打开手卷,指着落款的年份说:“这时朱熹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小孩儿,这么小的年龄他能写出手卷吗?”一句话逗得满屋人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