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彩艺术”是杰出青年画家米巧铭以京剧人物为主要绘画题材创作的系列油画作品。米巧铭以其扎实的油画基本功和女性对色彩捕捉的敏感天赋,在全球化语境下对京剧国粹艺术加以全新的诠释,她不仅将中国京剧元素和西方油画表现语言融为一体,而且对“国粹国际化”进行了开拓性的艺术探索和实践,在中西方审美差异中探寻出人类审美的共通点,创造出符合人类共同审美情趣的独特的油画语言,为中国油画的国际化和民族化发展带来了全新的思维模式和有益的启迪。
纵观中国京剧绘画的历史,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至四十年代,以关良、吴大羽为代表的留学海外杰出艺术家所创作的大量戏曲人物油画作品,以油画作为载体表现东方文化,积极探寻“油画民族化”的发展方向,而米巧铭的油画则试图通过捕捉人类审美的共通点,以全球视野对“国粹国际化”进行大胆尝试和探索,创造出既符合西方审美习惯,又具有民族元素的“京彩艺术”系列作品,形成了鲜明独特的艺术风格。可以肯定,从二十世纪的"油画民族化”到当代的“国粹国际化”,在中国油画发展进程中具有重大的划时代意义。
青年艺术家米巧铭与美术评论家柴尔德先生合影
米巧铭堪称是一位思想与艺术对话,色彩与心灵碰撞的杰出的青年艺术家。作为一位85 后的青年画家,她从大连市第十五中学到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油画系的本科生,从本科生到列宾美院顶尖油画系工作室——萨卡洛夫工作室(现尤里•戈留塔工作室)硕士研究生,从硕士研究生到俄罗斯国立师范大学与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艺术理论和艺术史的双博士,米巧铭的艺术探索之路无不折射着中西文化交流和碰撞的灵感火花,她始终执着地追求属于自己风格的题材和目标:以油画为载体让中国京剧国粹艺术参与世界性的对话,通过“国粹国际化”让“京彩艺术”真正成为属于全人类的共同精神财富。
一、色彩之美
每个成功的画家都有自己独特的色彩语言,而独特的色彩美感是一幅优秀的油画作品必备的要素之一。色彩是油画语言精神的载体,油画语言色彩美感的创造是形成色彩美感的基本要素,包括色彩的形式美感、色彩的对比与和谐法则、色彩的节奏感、色彩调合等。色彩从生活中来,只有在生活中观察、研究、表现色彩,才能孕育出新颖感人的色调并逐步形成个人的色调风格。巧铭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选择了京剧人物作为主要绘画题材,将“国粹”京剧用平面性的色彩语言呈现,表现人物的神采和情韵,完美地呈现了京剧艺术严肃华丽、婀娜柔美的精髓,创造出独具艺术魅力的油画色彩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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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巧铭崇尚唯美主义绘画风格,锲而不舍地追求探索京剧艺术的色彩之美,为了更准确地把握京剧艺术的色彩魅力,米巧铭经常深入专业京剧老师的化妆间,详细了解艺术家们装型戏剧人物——打底影,涂胭脂,定妆(上粉),画眼圈,勒头,贴片子,插泡子,戴盔头,穿戏装的全部过程和步骤,并且亲自拍摄了大量的戏剧妆型样片。米巧铭力求把西画的人物造型结构、色彩语言和传统中国画平面写意技巧和京剧特有的装饰情趣融合于一体,运用典雅的色彩和匀静的笔触,别开生面地渲染出画中人物秀美的容貌和细腻的内心世界。如梵高所说:“我要让画面的美出自我的内心,而不是出自颜料。”这正是米巧铭所追求的独特的艺术个性和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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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表现在油画艺术中是画家主观情感表达最直接的第一手法,它直接体现艺术家个人的风格个性特征和多样性。米巧铭的京彩艺术,着力捕捉京剧人物的唯美色彩,着眼于人物面部色彩的高纯度,用色凝重纯粹,其中繁复的钿饰,华丽的衣裳,细密的额妆,精致的脸庞……将戏曲国粹之美展现的淋漓尽致、扣人心弦。从表现手法上来看,米巧铭将人物的下半身进行了虚化处理,并根据画面不同人物的需要,添加了一定的民族艺术元素和花卉装饰,使整个画面的色彩自在和谐而又优雅大方,背景与衣裳的颜色相呼应、相得益彰。独特的水墨渲染之功和各种颜色的杂揉,更是将这种天然的美艺术化,朦胧与澄澈并举,极具装饰风情,犹如梦幻般的独特视觉魅力,表现出色彩之美的独特魅力,令人拍案称绝。
白蛇传之白素贞 95x147布面油画 2011
白蛇传 85x125布面油画2012
米巧铭的油画作品充分显现出其学院派扎实的绘画技法、造型基础和对色彩的掌控能力,这完全得益于她在俄罗斯圣彼得堡列宾美术学院油画系接受过系统的绘画基本功训练。据米巧铭回忆:“在俄罗斯学习期间,她一方面攻造型基础,接受素描、色彩、构图训练,另一方面系统地学习艺术史,在美术馆观摩历代经典名作,从中领会绘画创作原理,提高自身的艺术修养。”米巧铭创作的《京剧人物》系列深深地打上了俄罗斯人文风情的烙印,画作将西方印象派点彩与中国传统水墨晕彩结合,巧妙地表现出每一个独特京剧人物的特征与个性,跳动着令人惊艳的色彩。米巧铭对中国民族艺术由衷地热爱,她通过自身努力将中国传统艺术寓于创作中,将西方的油画技巧与中国传统绘画艺术、京剧国粹结合,其创作手段和艺术风格受到公众与艺术界的高度认可,她那特有的审美敏感性使得作品在当代油画艺术市场中独树一帜。
二、神韵之美
神韵美是油画肖像艺术追求的至高境界,京剧人物造型的神韵美,一方面要求画家要具备精准的造型能力,另一方面则要画家努力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神形兼备是戏曲表演艺术的最高境界,戏曲塑造人物时讲究“精、气、神”,极力彰显人物的神态、神韵、神情。不同的色调给人以不一样的感受,同时色调也能反映画家的一些特质。米巧铭的油画总是能将色调与人物的神态、气质完美吻合,在她的京彩艺术中,色彩已经不再是一种简单的绘画工具,而是画家内心情感得以尽情抒发的媒介,优美的造型、虚幻的背景、靓丽的色彩、复杂的心情和深邃的意境等,都借助色彩这个神奇的魔棒得到充分展现,为我们呈现出一幅幅奇妙多姿,色彩斑澜的精美的艺术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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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巧铭的《京剧人物》系列作品中国京剧中的人物为蓝本,综合运用多种艺术表现手法,创作出身材各异、多种不同的人物形象,如《花田错》中机智聪慧的春兰、《长恨歌》里华丽高贵的杨玉环、《白蛇传》里白素贞和小青姐妹、可爱活泼的杜丽娘、《霸王别姬》里相貌倾城的虞姬……这些姿态各异的戏剧人物不仅造型精准,神情的表现以及构图的取舍也都恰如其分,让人每每看到其作品便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审美愉悦。正是由于这些作品饱含着画家情感,达到了精神之美与形式之美的完美结合,所以才能让欣赏着在视觉感受时产生一种情感的强烈共鸣,通过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形象,仿佛窥视到画家灵魂与艺术修养的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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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油画中人物与背景关系的处理是一幅作品神妙之关键,在米巧铭的油画作品中,背景多用点彩法将原本生硬的画面感柔化,或根据画中人物的性格附以花卉植物衬托,或根据人物特征植入一些传统文化的元素,充分体现了她处理人物与背景的娴熟与精妙之处。米巧铭擅长用与京剧人物性格相吻合的象征性符号背景和装饰性的抽象色彩来衬映人物形象,这既体现了画家的审美情趣和主观情绪,又起到了一种信息的作用,同时,通过与人物形成色调的相互协调,还能更好地表现出人物的特质和神韵,实现人物与画面整体的完美融合。
米巧铭从小就喜爱中国国粹京剧,为探寻戏剧艺术魅力的真谛,她一直潜心深入的学习研究京剧,甚至为全面系统掌握京剧艺术的精髓,她还拜京剧艺术家为师亲自学戏,深入体会京戏里的不同角色在不同场合下的“看、瞟、盯、瞧、观、见、捎、拐…”的细微差别和不同内涵,逐步领略了传统戏剧演绎的高超境界,即所谓“没有火气,意在笔先”的炉火纯青之境界,体会到传统艺术中不可言传之意境神韵。在俄罗斯列宾美院学习期间,米巧铭就带着对京剧艺术难以割舍的情结,思考着如何更巧妙地把古老的京剧艺术植入现代油画之中。从列宾美院萨卡洛夫工作室(现尤里•戈留塔工作室)硕士研究生毕业回国后,米巧铭创作了大量的京剧人物系列作品,形成了全球化语境下让世人赏心悦目的中国符号,为“国粹国际化”开拓了崭新的艺术天地。
三、意境之美
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中国绘画艺术是立足于写意传神的基点上,运用意象造型,构建情景交融的而又富有感染力的艺术境界。如北宋梅尧臣说“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王国维在《宋元戏曲考》中也曾说过:“写情则沁人心脾,写景则在人耳目,述事则如其口出是也”。意境是一种直观感觉的东西,是在特定的环境中,瞬间触动人的心灵的审美感受;油画意境在作品中体现的抽象精神必须依托作者主观情感的流露,通过对物象本质的挖掘,各种技巧的具体运用,达到超越物化层面的精神境界。无论是《贵妃醉酒》中杨贵妃的婀娜多姿、雍容华贵、神采宜人;还是《游园惊梦》中杜丽娘的千姿百态、风情万种、清纯典雅,都以画家饱含情感的色彩达到了物境、情境的交融与升华,在有限的画面中展示出无限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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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错之春兰 85x125布面油画2012
澳大利亚心理学家 Gillian Rhodes 在研究中发现,在不同的性别与文化里,面容吸引力的标准大致相似。2007 年,密歇根大学的 Daniel Kruger 的研究也应证了这一说法,认为人们在对面孔审美认知中存在较高程度的群体一致性。在京剧人物的系列作品中,米巧铭除了对色彩、构图、线条及背景的精雕细刻外,还十分注重人物面部的描绘。在她看来,要把京彩艺术真正国际化,必须适应全人类的共同审美心理需求,而面容特征是最能满足人类共同审美需求,符合人类审美体验的共通性,这也是为什么在京剧系列作品中,以女性人物为题材的作品占据了绝大部分比例,而且个个如花似玉、明艳动人的缘由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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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米巧铭还大胆尝试地在许多作品的背景处理上采用西方现代主义的绘画风格,刻意将中西方绘画技巧融为一体,与前景的人物细致描绘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这种大胆的尝试与中西方艺术精华的结合,为观众带来了独特的视觉冲击和审美体验。也正是由于在看似杂乱无章、随意挥洒的背景的衬托下,前景的人物愈发显得婀娜多姿、楚楚动人。难怪美国前总统威廉•杰斐逊•克林顿在收藏米巧铭的油画作品《贵妃醉酒之杨玉环》时如获至宝,犹如抱得美人归,连声称赞她的作品非常棒,并在米巧铭的画册上亲笔签名留言:谢谢你精彩绝伦的绘画作品!
美国前总统威廉•杰斐逊•克林顿在收藏米巧铭的油画作品《贵妃醉酒之杨玉环》
在当今世界经济一体化、信息全球化和文化多元化的背景下,油画艺术正经受新旧价值观、新旧思维方式和新旧文化观念的激烈碰撞。在85新潮的美术革命中,一些所谓个性、前卫、抽象更是备受推崇,使得当代油画在绘画观念和艺术实践中存在诸多困惑和迷茫,令人有些无所适从,但是,米巧铭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和目标:京剧艺术是中华民族的古老的文化精粹,一定要凭借油画这个有效载体,让京剧国粹在国际舞台上永葆青春,让全世界更多的人有全面接触中国国粹文化,近距离地感知中国传统文化的魅力和精髓,为实现中华文化的伟大复兴,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文/柴尔德 作者本名柴德胜,系《中国国家艺术》杂志顾问、美术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