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自画像

　　奥斯卡·克劳德·莫奈，印象派代表人物和创始人之一，1840年出生在巴黎，法国最重要的画家之一。

　　最近的一次莫奈作品展是2010年在巴黎大皇宫举办的。但此次事件也不过是为他的生平留下了几行文字的记载而已。莫奈一直处于天才画家的光环之下，人们永远不会将他与现实联系起来。我们若想更多地了解莫奈，除了研究莫奈的画作之外，还要品读有关他的着作。1938年，里奥奈罗·文杜利发表了《印象派文档，雷诺阿、莫奈、毕沙罗、西斯莱等人的信件，保尔·杜兰·鲁埃回忆录，记录文件》。在前言部分，文杜利强调，一切有关金钱的信件和段落都删掉了。如今画商文档的所有者弗拉维·杜兰·鲁埃证实说，信件中关于经济诉求部分的内容非常多。

　　文杜利用几个词语带过了这个问题：“克劳德·莫奈在1870年都一直处于穷困潦倒的境地。虽然他的作品相比其他几位朋友获得了更大的成功，但他比其他印象派画家的际遇更糟。”“这位天生的战斗者，对艺术犹如对生活般真挚而诚恳，信服地认为他所走的路是唯一正确的，不仅仅是在艺术领域，并且在社会上也获得了成功，莫奈顺理成章地成为印象主义运动的领袖……这位大师获得了一道光辉的力量，这个力量与他需要被人接受的意愿一样强大，远远超过自然的启示。”

　　“需要被人接受的意愿，”这种意愿在1883年莫奈写给画商的信中做出了表述：

　　应该从商业的角度来看待事物。不要总是认为我的画展没有进行足够的宣传，没有做好前期准备，这只是没有看清事实的表现。我应该做的是提前力保新闻的畅通，因为聪明的业余爱好者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报纸宣传的影响。请你们相信，我并没有要被广为人知的野心，并不憧憬像水彩画家或者其他画家那样大的名声。但我认为目前我还不够有名气，并且人们还并没怎么看到过我的作品。

　　莫奈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从杜兰·鲁埃的信件中我们可以看到画家十分清楚在拍卖会上关于标价应该实行怎样的策略。

　　1882年，杜兰·鲁埃在给莫奈的信中写道：“很高兴告诉您，我将您的《雪后》加到了760法郎的价钱……为了使公众认为是卖给了一位艺术爱好者，我并没有以自己的名字买下来。这样可以带来更好的效果。”1885年，当他提到一个中间商帮他将莫奈的作品放在拍卖会上，他开出了高价并以2900法郎重新购买时说道：“这真的十分有用，我又使用了同样的手段。”

　　由上可见，莫奈和杜兰·鲁埃都试图通过人为的手段向市场证明，这位印象派画家是具有一定高度的，是“有价值的”。

　　1900年，在《时间报》上，莫奈回忆说：“杜兰·鲁埃对我们来说是救命恩人。在15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里，我的作品，还有雷诺阿、西斯莱、毕沙罗德尔的作品，都只有他这一个出口。当他不得不面临缩减开支、停止购买的那天，我们认为一切都破灭了。也正是此时，成功到来了。在佩蒂特的建议之下，我们的作品在布索找到了买家。我们立刻发觉情况有所好转。在杜兰·鲁埃那里我们不曾做过的事情，我们在别处做到了，并且从中得到了极大的信心。有人买我们的作品。这个改变是必然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

　　自此之后，《睡莲》系列的作品层出不穷，直到画家去世。他画作中和他花园中的睡莲就像是一幅天然的艺术作品。但在田园的莫奈背后还有另一个他。一个世俗的莫奈，抛下了所有的荣耀和天资。从某些方面来说，莫奈就像是19世纪末的达米恩·赫斯特。对于他来说，有两个永恒的话题：一个是画作售价的高低，另一个是出售画作的数量。“他不再是杜兰·鲁埃要求严格的债务人……他对自己画作买家的严肃态度使得他不断提升画作的价格。”文杜利观察道：“自1890年开始，莫奈的生活条件开始好转并且购买了吉维尼当地有名的别墅。有幸与这位绘画大师在他私密的环境中接触的画作爱好者们，可以直接买到画作。尽管杜兰·鲁埃表达了强烈的反对，莫奈仍然喜欢直接把画作卖给他们，价格要高出与画商的协议价。”

　　文杜利继续叙述道，如果莫奈1891年继续在杜兰·鲁埃那里展出他的《干草垛》系列以及随后展出的《白杨树》系列，他将可以借此机会证明自己的疑虑。他觉得“对于艺术家来说，将作品完全卖给一个画商是十分不幸并且错误的”。

　　1886年起，莫奈从这位还没有成为传奇的画商手中，重新拿回了作品的专营权。同时，他还强制杜兰·鲁埃在画展前购买画作，他似乎忘记了那位曾为他做出巨大牺牲的画商。然而这就是贸易中残酷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