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英栋作品《始终如一》
在东门美术馆宽阔的展览厅上,初次见到《始终如一》这一件现代雕塑作品,横挂于几十米长的空间长廊上时,视线也随着脚步浏览过去,意识中就如一溜烟般的,留下了一字形塑相的简约造型印象,当下中,所感受的是古朴色调颇具典雅幽深的意味,与经过熟巧处理的表面质感的细致纹路及折皱处,适当的显出此件雕塑作品独具的韵味,我想这是一件具有相当内涵的现代雕塑艺术作品吧。
归来数日,脑海中,总是随时显映出一抹深邃无垠的一字形之影像,我不知是色调质感深邃无垠,或者是一字形无垠,或者空间无垠,我迷惑了;隔天,我再次拜访它,面对着它,我以阅读艺术经典的虔诚,解读它赋予我无穷回味的感受;窃喜,尚有所感,故有独乐。
初次领纳所谓多媒材艺术,在塑相的内涵表达,有作者创作性的深刻意涵之领会,而有一己之见,不是所谓色调质感无垠,不是一字形无垠,也不是空间无垠,这是三项一体,整体完美结合的无垠,三者缺一,就不能显现宇宙星河世界始终如一理,深邃无垠无尽的时空之真相,万有如一理之内涵了;就不能显现宇宙世界世间,始终如一,天、地、人如一,的大自然界法则之内涵了;也不能显现宇宙一切星河世界世间大自然界,始终如一内涵之宏观。
这是一件意、义涵蕴磅礡的作品,而表现涵容随于宇宙大自然无有所为,是自然界一切事物如此变化无常之真相,即是宇宙世界万物生灭变换之义理,是宇宙整体性和谐的意义。所谓一切事物无常变换,就是宇宙世界世间自然运行始终如一理,整体性的和谐,能够自然平等圆满的意义;于此之所识,此件创作,诚属少见的艺术作品。
应该可以说,曾英栋君此件作品,始终如一所蕴涵宇宙世界深邃磅礡无垠无穷尽气象之意象,给予我无尽的思绪,而牵动我心所探究,如此宇宙万物等事物之理义相应吧!故以宇宙世界之运转所行,是本来自然如此无所为,而随顺自然法则无穷尽变换之真相,显现宇宙世界世间整体性始终如一理,圆满和谐之涵义,来做为下面《始终如一》总一理意义的探述。
宇宙世界之整体性变化无常,使我们的大地从桑田变海洋,复从苍海变大地,乃至于这个世界一切有生命有感情的动物,或无感情的物种,也皆随环境气候等的改变,或有机物质的演化现象,而产生新的生命或物种,或新的景象;因此在此世界,我们可以发现新的生命等物种出现,我们每天欣赏不同的晨曦,不同的夕阳黄昏,不同的山光水色,享受不同的风雨沐浴之情境,乃至四季不同的花草变换等等美景;然而在宇宙大自然界,无有所为的种种无常变换过程中,我们大多数的人,几乎没有能力去觉知大自然界于剎那中,无声无形的变换,甚至也没有能力察觉,自己身理心理作用运转所行的变化。要当一段时间过后,蓦然回首,才感受到一切人、事、物如物换星移的变换;可以说人类几乎只是重视当下之生活现象,似乎早已忘记了过去,曾经有过的所有无常变换的悲苦经验之教训。
随着现代文明思潮的到来,因此,有学者来做各方面的探求研究,从此在科医农工,天文地理政治艺术哲学,等等各方面都有突飞猛进,长期的提升进步;直到如今人类的智慧在各方面所成就之结果,也确实已经到了难以去想象的高度层次了,甚至因此,在人类的行为而言,俨若就是于此世界的主人自居。
然而宇宙大自然界无所为,始终如一,变换之真相法则,绝对不是我们人类的智能知识,或集人类的一切资源能力所能改变取代的;我们人类总是喜欢说人力可胜天,或许在某一方面能够短期克服大自然运行,所带来的人类生活上的诸不便,或利益上的障碍;然而就犹如以大石压草,小草从石边出,或从石上生,终至石崩裂解,反为草长所覆盖而蚀化成泥沙,请问诸君,坚石之力,夫复何在何存?宇宙大自然法则无所为而运行,恒常变换,自然本来如此,始终如一理;宇宙世界犹如虚空,容纳万物、飞禽来去生灭,而无所阻碍,或则白云苍狗之变化生灭有无,而虚空无所为,就是大自然法则,始终如一理,一切生灭变换之理,而不障碍,宇宙世界世间有生有灭的整体性和谐。
故可以知,于一切万物有生有灭,就是宇宙世界整体性意义的自然法则之圆满和谐;如果人类的生命能够存活相续千年,乃至没有生灭变化无常,如此世界世间当从此无有片刻安宁可期待;以一切万物有变化无常,而有生灭,故宇宙世界有推陈出新之新生命相续,这是宇宙世界大自然界法则随缘起相续之真理,始终如一理,整体性圆融平等圆满和谐,无常变换相续之真相真理。
万有如一理
曾英栋君将此件纯艺术创作,一字形塑相的造型,定名始终如一,应该是要表达显出始终如一的某种法理之意义,所蕴含某种思惟的哲学内涵吧。
于此,我不能妄加揣测艺术家创作始终如一之原素,是源出于自得自创,或源自何等哲学之要素?我想属于此类哲学之探求,总都是大同小异处,其差异处,有时只是学者于某一方面之所学,也非定有绝对在此分别之必要;故于此,个人只想说,艺术家此件创作,在目前以美术艺术的创作中,好像很少看到以美术表达具有哲学原素内涵的作品;以此因故,所以个人认为此件作品,可以说是纯艺术创作的作品,是能够摄受于心灵深处,慢慢低吟回味的艺术妙品。
若以我个人之所能解,始终如一之一理,有各种哲学思惟属性之分类;如以万有万物之初始,始终如一,或以天、地、人,始终如一,或以宇宙星河世界世间之宏观,始终如一,尚有等等各类思惟之涵义;于此,个人只能就自己稍解之义涵,做一个浅层次的探求,以期自修习自学。
应可以说,宇宙世间始终如一之理,此一理,则是一切万有万物之初始,即是一切生命之初种;远古由来古贤所传说,人即是天生地养;少时相当纳闷不解,怎么人之生命会是天生地所养?而于今时,因得天文物理学微生物学等学者的深入研究探讨实验的结果,终于证实生命源起之初始,发生于天、地之能量物理相合的无机物理化学反应变化作用,而起物质变化转换成有机质,续而以酵素催化循环化学反应作用结合形成细胞生命基本体,即是就此当下一切生命之初种形成,此初种经分裂组合作用,就是宇宙世界世间,万有万物一切生命之胞胎种子成形;而此生命之种子,遍布在浩瀚无边的宇宙星河世界,因此可以知宇宙世界世间万有,即是始终如一之理,此一理,即是万有生命种子的潜能作用,故知一理即万有,万有即一理没有差别,始终如一理。
再谈生命之种子潜能之实相;生命即种子,种子即生命;生命即种子之潜能作用,种子之潜能即是生命之活动,故所谓生命,就是一切万有动物所具的潜能作用,而这种生命活动之潜能,经由生理感官显现功能作用,且藉生理感官作用,相续心理感官之潜能功能作用,故一切万有动物,皆具有种子之潜能的生命活动功能作用;然而生命种子之潜能,无法从以语言论议而了解它,也无法从以意识之思考而契即了知它,它非物质性,也非心理性,无从认知它从何处来,又往哪里去?然而以身心之感官触景一念起时,此生命之潜能,就好像点起的烛火之光,徧照于四方之作用,无用时,则就像烛火随风自然消逝,无影无踪,故生命之潜能,就犹如烛火之来去无踪影,也不在此身中,也不在意识中,于身心内外一切处,皆无从寻觅不可知,无从了解它归向何处?故也不可说此种子之潜能有生有灭。
天地人如一理
宇宙时空之无垠无穷尽,面对着如此无垠无边无尽的时空深思惟,我们人类一生最多也只是百年身而已,如此生为万物之灵的我们,难道也只是如草木一生之荣枯,而终消逝为尘土之无奈吗?
似乎我们应先认识宇宙世界世间大自然界,恒常运行不辍相续之涵义,而认知天、地、人如一理之意义;所说宇宙世界世间大自然界天地人始终如一之义涵,于此所谓的天,并不是指着亘古所传所谓宇宙主宰之天主或诸神,或人类各种所说之本来源,这里所说之天,指的是大自然界法则之理,所说之地,即是指当下此地的物理物质世界,而所说世间之义涵,即是指人类及一切有生命之动物生灵,因为有一切生灵生活于此世间,世上有德智之学者,才建立得此一切生灵世间之名词字句;由此故知若无人类缘生在此生灵世间,则也无宇宙时空星河世界之名称,然而若无宇宙星河世界,则也无生灵世间之名义;而此世间之名的另一哲学含义,则指众生之躯体名为身心五蕴世间;以此大自然界物质性五蕴世间,故所以变化无常,有生即有灭之躯体世间。
如何说此五蕴物质驱体即是生灭世间?于此天地人之涵义善思维;以宇宙时空星河世界无所为,自然运转物理能量消耗变化之理,故可知所说天道大自然界小宇宙之生理物质,新陈代谢能量消耗尽亦如此之法则,所以万物体相是变化无常生灭世间之理之法则,而一切万物生灵终是以随缘起相续于此世界生灵世间之义;如此则是以宇宙四季时间空间世界之自然运转,大自然界之无常变换而一切生灵相续,天地人始终如一理之义理。
故在此可以从所说天地人之思惟之义涵,而认识宇宙星河世界世间大自然界,即天地人始终如一之一理;而此一理,也是一切世界世间万有万物有情众生,皆是大自然界之法则自然如此之运行,无常变换随缘相应显现相续于无尽世界世间之理;由此故知此一理,也就是宇宙大自然界,恒常相续的整体性圆满和谐中之一分点之一理。于此之所识,而能深思惟善思惟,故当身心豁然开朗,心智清爽无染执,如万里无云万里天,故见我与宇宙星河世界万有同在,我即是星河世界万有之一分点,星河世界万有中无穷尽之我。于当下之时,则宛如亲见古贤吟唱着,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亦如是之诗句时;而遥想古贤那是何等的心境宛如太虚包容一切,天地人合一理之安然自在,而无事可思量之洒落胸怀。
生既为人,故跟人类有关的远古传说,总是会特别有兴趣与好奇;于少时即听闻宿儒长者所说,人类为水和泥所塑造而成的;于当时,当然会认为这是一则很荒谬的神话,实在让人太难以去思议了,人怎么会是泥塑而成的呢?但后来却在不同宗教哲学经论里,阅读到说人类为泥矿所塑合而成的;而现在人类身体之蛋白质及核酸物质生命之基本要素,经各项的物理科学知识之分析,确实是微量矿物元素碳化合物所组成的,而无庸置疑,故于此而知生命起源之奥妙,实非我们一般人之所能理解的,只能说这宇宙人生实在太深奥神奇了;由此而可以知一切万物生灵五蕴世间,不离宇宙物理物质世界始终如一理之真相。
宇宙星河世界大自然界如一理
当仰望宇宙太虚无尽星河世界时,忽然忆起少时所听闻一则从远古以来的传说,此世界中的一切人类,在无尽星河中,必然有一星球是为此人的本命星座,而常护卫照亮着他;由以此一则传说,于少时虽未必相信,然而却又很好奇,所以常在空旷地,数夜空中的明星无数次,虽然每一次所数的明星都只是几百颗而已,但是一直到现在,我还是喜欢在夜阑人静时,仰望那深邃无垠无边的星河,观赏一颗颗闪耀着光辉的明星时,感受独享星空的喜悦,也感受那横挂在眼前的宇宙星河世界,的无垠无边无穷尽无法想象的宏伟壮观。
宇宙星河世界以哲学论说观察之知识,则说为三千大千世界;也即是说一个太阳系星河世界,称一个小世界,聚合一千个小世界就称名小千世界,即等同一个银河系星河世界,聚合一千个银河系的小千世界,就称名为中千世界,再聚合一千个中千世界,就称名为大千世界,再聚合三千个大千世界名为沙婆世界,此沙婆世界,即是大自然界一切无情物种及有情众生所住所居的世界世间;若以此无边际无量数的宇宙星河世界深思惟,则宇宙星河中万有万物一切有情生命当也无量无尽,甚至可说彼星河世界诸有情生命,就是我们人类遥远的乡亲,于此而知浩瀚星河世界,绝对不是我们眼睛所见,或意识揣测的空寂无生命沉静的世界;此即宇宙星河无尽空间世界世间,始终如一理真相之宏观。
宇宙世间之正道的觉悟者,即是人间佛陀,就是静观宇宙星河星空明星闪烁之光,而证道的觉醒者;正觉者所证之道之理,就是宇宙物理世界事物世间,一切万有万物如梦如幻的真相;这是觉悟的佛陀,智慧所成就的真理之宏观。
若深思惟,夜空明星闪烁的如梦如幻之光,就是物理化学元素热能燃烧起灭的真相;所以当能知,一切世界世间万有之有,犹如明星闪烁不定之光,如梦如幻有之有,即是有变换生灭之真相;于此生灭真相善思惟,若没有生灭相对,焉得显出有机物质性世间变化无常之真相,则知生灭就是大自然界法则无所为运行之真相真理;然而所谓大自然法则自然如此运行变换无常之生灭,则知以变换无常有生有灭只是物质世间之起灭;然而以幻化无常随缘相续如梦如幻有,则知也不是有何物实生实灭,而可以说一切万有万物如梦中之幻化,也不是有也不是无,不是生不是灭。此是觉醒者所说的万有万物的真相,就是不生不灭之中道,以缘起随缘相续于世界世间,则即使历经宇宙无穷尽时间无穷尽空间,万有万物毕竟不生不灭,也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的真理之宏观。
如果我们人类如此知,生灭只是物质世间之随缘起随缘灭,不有不无不生不灭即是中道实相之真理,则于此人生之生死一大事的迷惑烦恼,恐畏罣碍,则将如烛火随风消逝,而终将如梦初醒,身心清爽,无妄想分别执着,无一切不良不好的污染;且效法孔圣随心所欲不逾矩,随顺宇宙世间大自然界一切法则,游戏于人间,身心轻松自在满足。
仰望着此件《始终如一》之塑相作品,宛如感受着那浩瀚无尽的星河世界,而宇宙时空就在意识深处心境中,扩展延伸无垠无边无际,而此心也如太虚无边无际,不用大鹏载乘,学古贤庄周,于心灵深处,做九霄云汉逍遥游,如云中白鹤之安然清逸。
宇宙时空无穷尽,世界也就无终尽,世界无终尽则种子也无终尽,
种子无尽,则有情世间也就无终尽。
逅月山庄撰记于府城归仁庚寅年11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