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14日是岭南著名书法家曾景充先生逝世3周年纪念日,值此之际,他的学生兼女婿魏锦光花了近两年时间筹建的曾景充艺术馆也终于落成,馆内将曾老生前积累的上千册藏书、部分作品和奇石、陶瓷等定期轮换展出。
本报记者日前专访魏锦光先生,他坦言:“建成艺术馆是曾老临终嘱托,老人家曾说他的作品、藏品不属于某个人,艺术属于社会,谁都不要争。”
目前,每个月第二个星期六,曾老生前的学生、“孜艺书社”的会员都会在此雅集。魏锦光说,希望此地“栽兰菊于东篱,植松竹至庭前,引流觞之曲水,效兰亭之先贤,聚高朋而满座,论书道及天明。”
艺术馆扫描:
展出书法家曾景充的各种收藏
魏锦光强调,曾景充艺术馆虽是私人艺术馆,但不以经营为目的,平时面向书社成员及同道友人开放。目前正值艺术馆的首展期,展出的书画作品都是与辛亥革命有关的历史人物留下的,如于右任、何香凝、高剑父、潘达微等人的作品,“这些藏品都是曾老生前四处淘来的。”
一楼展区的书房里,珍藏着曾老上千本书画研习方面的书籍,很多都是绝版的经典之作,如徐悲鸿、张大千、林风眠、李可染、黄宾虹等人的书画集和论著。难得一见的是,这里还珍藏了曾老生前自编的书法字典,他按隶书、魏碑、行草等书体来分类,编成《隶篇》、《魏珍》、《草珍》等等,各有5本~10本左右。同一个字,隶书碑帖里有十多种写法的,曾老先生都逐一临摹下了,剪贴到旧杂志上,按部首编成册。据曾老女儿小敏回忆说,小时候她经常为父亲剪贴这些字,时逢酷暑,曾老先生干脆“赤膊上阵”大汗淋漓地忙个不亦乐乎。“我粗略算了一下,总共60册,每册约25页,每页50字左右,也达7万5千字啦!”此外,曾老的写生手卷、备课笔记都在展览之列。
曾老留下的奇石古玩等藏品则错落有致地摆放在院内,这里每一处角落都侵染着曾景充老人的生活印记。
另外,据了解,馆中还有很多珍贵的藏品有待轮换展出,如旧石器时代的陶罐、战国时期的青铜器等。
与书墨结缘:
始于上世纪50~60年代
谈到为何有如此大的决心和勇气办艺术馆,魏锦光向记者讲述了他与书法和对曾老的一世情缘。“上世纪50~60年代的学生生活贫乏而轻松。记得一次在街上看人家拿着毛笔写大字报,那龙飞凤舞的笔法看得我如痴如醉。苦于求学无门,买本字帖胡乱写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在大学期间,班上同学与其他班级发生了一场笔墨大战,为一个学术问题连篇累牍地发表大字报,热闹非凡。我没有参加论战,却为双方大字报上精彩的书法着迷。于是,暗下决心,要圆少年时的书法梦。”
但这个心愿一直到1984年参加工作后,魏锦光才有机会圆梦。他终于有幸拜访到著名书法家曾景充,再三表达了对书法的渴求,得到老人家的首肯,成了他的入室弟子,这才真正叩开了书法艺术的大门。在曾老师的悉心指导下,举凡历代著名碑帖都有所涉猎,而于汉碑及历代行草尤为用功,总算学有所成。不到十年间,先后加入省市书法家协会,入选不少重要展览,作品曾远赴日本等地展出。
正当书海扬帆时,忽遇经济大潮冲击。1992年底,广州开通了股票买卖。当时还是一介穷书生的魏锦光没能“免俗”,他下海炒股了,并成为第一批获得中国证监会授予证券投资咨询资格的职业分析师。十年后,他重新回归书法,“春风得意马蹄疾”,“转眼又一个十年过去了!”魏锦光笑说。
读诗书有感:
唯望与书友分享
在曾景充老人逝世后,魏锦光在整理资料时发现自己每每有被震撼的感觉:“很多资料记录了老人一生的艺术之路。整理中,我发现有多本双钩字帖,这才明白早年生活拮据时,买不起字帖,曾老常跟人借字帖,回来用双钩的办法描下来,再临摹学习,这种精神常让后辈感动!” 整理中,魏锦光发现曾老并不是一味地满足临摹,而是用心去理解、比较,然后上升到理论层面分析。往往编完一个系列后,他会整理一篇文章,放在册子后面。例如,在《草珍》后面,他用非常精美的蝇头小字写了一篇2000多字的论文《草书简论》,对各家各派的草书进行系统的梳理分析,并对如何写好草书提出非常实用的训练方法,并且对各家书法都有批判性的评价分析,指出其不足和提出解决的意见。
鉴于资料珍贵,魏锦光决定将整理曾老的文献资料、藏品、作品作为今后生活的重心。他告诉记者:“我现在真正体会到‘第一等好事是读书’这句话的深意。至今我每天都要花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对这些资料进行细读、分类、排序,不仅获得了很多知识,而且还有了不少感悟,我想把这些和与书社的朋友一起分享,以后有机会还要结集出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