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尔优越的地理位置以及独特的气质孕育出了巴塞尔艺术博览会这样的顶尖国际艺术盛会

  印尼华侨余德耀收藏的弗瑞德•桑德贝克（Fred Sandback）的装置作品 

　　文字：晓夏

　　西方的美术馆在这次博览会中表现平淡，收藏家成为生意的主角，中国收藏家也成为各大画廊开拓生意的新目标，据说，中国人的财力和成交时锲而不舍的侃价功力也给博览会带去了新的中国特色。亚洲及中国藏家更多的是将艺术视为投资，往往对欧美的明星艺术家们特别青睐，他们更多的是期望通过这些作品在进入二级市场后能够给他们带来更丰厚的收益。市场受利益驱使，也或多或少的影响着不同趋于艺术作品的比重。

　　峰回路转，业绩强劲

　　从整场的销售结果来看，来自世界各地的收藏家们纷纷为高质量艺术作品慷慨解囊，种种迹象表明艺术市场已经回暖，甚至让业界感觉回到2007年金融危机前的高峰。在展会VIP预览日当天，约有300架次私人飞机在巴塞尔的欧洲机场着陆，藏家纷至沓来，展场内人头攒动。面对巨大的人流量，有些画廊家甚至抱怨“因为参观的人数太多，我们有时不得不让那些重要的客户等上45分钟才能交谈”，的确超出预计的人流影响到藏家们与画廊家们的沟通，但是井喷式的销售业绩对于300家画廊来说仍是至关重要的收获。据统计，仅开幕当天的成交额就高达亿万美元，高古轩(Gagosian)画廊更是在开幕仅十五分钟便已售出价值四千五百万美元的作品，其中包括2件卡特兰创作于2002年的雕塑作品。并且，画廊家们惊喜的发现，此前并不受藏家追捧的前卫作品如影像或大型装置作品，现如今也变得异常抢手。英国画廊Hauser & Wirth就以每件二百八十万美金的价格售出三件保罗·麦卡锡(2010/2011)的雕塑新作《白雪公主7》。而法国伊冯·蓝贝赫(Yvon Lambert)画廊也以每版七万五千美金的价格售出了全部5版道格拉斯·高登去年创作的影像作品《螺旋》(Spiral)。

　　然而近期由于欧洲美术馆预算的大幅缩减，美术馆收藏也开始略有停滞，因此私人藏家在本届博览会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纵观此次的藏家比例，欧美藏家仍然处于领衔地位，但是美国藏家的出手购买的比重明显下降，“之前我们对于美国藏家的销售大约会占到80%，欧洲藏家占20%，而今年似乎情况有所颠倒。”来自美国的画廊家说到，的确美金汇率的下跌致使那些以美金计价的作品对手持欧元的欧洲藏家们极具诱惑力。另外，场内一股来自亚洲的藏家势力也让人不容小觑，在“艺术无限”单元开幕当天，印尼华侨余德耀即以50万美金的价格购得由David Zwirner画廊推出的弗瑞德·桑德贝克(Fred Sandback)的装置作品，而另一匿名中国买家则以近百万美金的价格购得莫兰迪的小幅静物代表作。面对一片欣欣向荣艺术市场，业内人士多持乐观态度，大部分人们相信在经历了经济寒冬之后，未来当代艺术市场会稳健发展并持续走强。

　　学术与市场同行的博览会

　　自2000年起，巴塞尔艺博会开始设立“艺术无限”单元，旨在为那些因某些因素无缘巴塞尔的艺术家，通过与画廊互助的形式，租用非限制性空间，得以实现在巴塞尔展示独特创作的构想。这一单元的创立，极好的拓展了原本以商业为重点的艺术博览会形式，为大型雕塑、壁画、视频、装置等受限的艺术品创作提供了一个专业的展示平台。如今经过数十年的发展，“艺术无限”日趋学术成为巴塞尔博览会非常重要的一个单元。每年，参展艺术家必须经过组委会及策展人的严格筛选，才能确定其展出，专业水准不亚于策划一届双年展，其影响力也逐步提升。

　　6月1日威尼斯双年展隆重开幕，今年两大盛事相逢，人们不免要将双年展的主题馆与巴塞尔“艺术无限(Art Unlimited)”单元相形比较。部分评论家对于本届的双年展主题展不置可否，认为双年展更大程度像一次博览会的预展，倒是今年的“艺术无限”单元让很多人眼前一亮。如果说，2010年的巴塞尔“艺术无限(Art Unlimited)”单元在飞机库般的1号大厅(Hall 1)场内场外布满的大型装置作品，艺术家及画廊不计成本的大制作展示，是给复苏中的艺术经济打了一剂强心针。那么今年的“艺术无限(Art Unlimited)”单元却是一番低调的华丽，其中笔者认为此届“艺术无限”单元的影像作品部分十分抢眼，其中有Minerva Cuevas关于墨西哥抗议活动的纪录片、John Baldessari直接翻拍1968年的五部商业电影来影射“布拉格之春”，Hans Op De Beek的3D影像新作《透明海》(Sea of Tranquillity)，Jonas Dahlberg的立体影像新作《麦克白》( Macbeth)等。装置作品部分则有Daniel Buren影射68学运遗产的“就地创作”，Kendell Geers的“挂砖”，Vera Lutter以巴塞尔展馆大钟为创作元素的装置“四合一”等等。经由这些当代艺术作品，本次的“艺术无限”对于全球的现实、文化和历史的呈现做了一次很好的融合，让人们看到在通过艺术手法对于我们当下周朝环境的一次解读。

　　同时，作为艺术博览会，巴塞尔博览会更重要的影响里当然体现在艺术市场的表现上，它比大多数艺博会都更直观的反映了当今国际艺术市场趋势。在参加今年艺术巴塞尔的2500位艺术家和300间画廊中，汇集了欧美最具实力的顶级画廊和艺术机构，如佩斯画廊(Pace Gallery)、高古轩画廊(Gagosian Gallery)、Marian Goodman画廊等。这些顶级画廊推出的作品也囊括了从战后至当代国际顶级艺术家的作品，毕加索、米罗、勃拉克、贾科梅蒂、弗朗西斯·培根、安迪·沃霍尔，到杰夫·昆斯、达明安·赫斯特、保罗·麦卡锡等，炙手可热的明星艺术家，顶级作品比比皆是。英国Marlborough画廊本次就在其展位中推出的弗朗西斯·培根个展。而多家欧美画廊则联合推出了目前正在Beyeler基金会举办个展的Richard Serra及Constantin Brancusi的作品。本次中国画廊的展示也较集中的显示了目前国内的中坚力量，如维他命艺术空间带来的曹斐、郑国谷，香格纳画廊则展出了丁乙、李山、余友涵、周铁海、张恩利、朱加、张鼎、鸟头、孙逊等艺术家的作品。

　　中国当代艺术比重减少

　　然而，统计显示，今年在巴塞尔艺博会展出的艺术作品中，中国的艺术家作品的比率仅占有百分之三，中国当代艺术所占的比重相比往年有所减少。参加“艺术画廊(Art Galleries)”板块的300家画廊中，亚洲参展画廊不足20家，七家日本画廊、三家印度画廊、一家韩国画廊和一家泰国画廊，而除掉在中国设有分部的常青画廊(Galleria Continua)和麦勒画廊(Urs Meile)(卢塞恩和北京)，来自中国本土的画廊仅占两席，即来自上海的香格纳画廊和来自广州的维他命艺术空间；而另一家，北京的长征空间则首次携周啸虎的作品参加了“艺术宣言(Art Statements)”板块。笔者认为产生此现象的原因有三：其一，今年5月巴塞尔艺术博览会宣布收购香港国际艺术展，希望将香港国际艺术展转变为巴塞尔艺博会的第三个平台。此举意味着巴塞尔艺博会向亚洲艺术市场的重大迈进，同时也说明亚洲艺术市场的兴起已成为不可忽视的力量。然而香港国际艺术博览会与巴塞尔博览会的召开仅间隔3周，这势必会影响到画廊对于不同区域展会重点的部署。大部分顶尖的欧美画廊就选择在香港展出有合作的中国知名艺术家的作品，以期拉近观众距离，得到更多亚洲藏家的关注，而回归巴塞尔——这一西方艺术中心后他们则不必继续费力讨好，转而展出更多为西方所熟知的艺术家。其二，巴塞尔艺术博览会在很大程度上还是西方画廊占据主导地位，中国画廊往往被其严格的参展评选制度排除在外。相对于有着42年历史的巴塞尔博览会来说，仅仅存在了20年的中国艺坛仍然显得太年轻，中国的画廊以及艺术市场结构还不完整，还没有能够拥有适量专业化的资源，以一种有效的竞争方式来获得巴塞尔艺博会上的更多的入场券。其三，东西方藏家的收藏差异对于艺术市场的影响。对于相当一部分欧美藏家来说，在艺术博览会上购买在国际艺术品市场才显露尖角的新晋艺术家的作品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因为在他们不断完善收藏品的同时也促进一批年轻艺术家的成长。而有部分亚洲及中国藏家则更多的是将艺术视为投资，把艺术品当成金融产品来交易。他们在博览会上往往对欧美的明星艺术家们特别青睐，特别如杰夫·昆斯、达明安·赫斯特、安迪·沃霍尔等在拍卖市场已经十分热门的艺术家的作品，他们更多的是期望通过这些作品在进入二级市场后能够给他们带来更丰厚的收益。市场受利益驱使，也或多或少的影响着不同区域艺术作品的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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