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贵 华商报文化新闻部记者
华商记者记事
最近这一个月,就当代艺术而言,从自己作为记者的角度,西安有三件事可以引起思考,需要投射关注。而这三件事,一件,几乎没有人知道;一件,有不少人知道;最后一件,有很多人知道。
没人知道的那件事,发生在4月23日。曾经因为“裸体朗诵”,而成为话题的诗人苏非舒主持发起了一起行为艺术,取名“放线”。从钟楼到苏非舒“隐居”的西翠华山,徒步50公里,同时边走边放缝衣线,希望用这种方式,将城市和大自然联系起来。响应者寥寥,仅有的几名支持者,还有个别在半路选择退出。
这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有不少人知道的那件事,发生在4月初。已经逐渐“沉沦”的纺织城艺术区的艺术家,在一个菜市场举办了一场“90分钟博物馆”的现场艺术。
看明白的人不多,但打扮成“劫匪”,用停尸袋发菜的行为,在一定范围内吸引了不少人对食品安全的关注。抢到菜的人很高兴,艺术家同样很高兴。可是艺术家情绪高涨的背后,却折射出纺织城艺术区尴尬的境界:在此之前,艺术家们已经多久没有集体活动了?两年了。出名的艺术家为何频频从艺术区“出逃”?
难道,曾经被誉为“西安798”的纺织城艺术区,已经沦为“鸡肋”?
有很多人知道的那件事,现在正在继续被关注和追捧着。作为中国当代艺术界“教父级”人物,方力钧正在西安美术馆举办自己在西安的首个展览。就算看不懂作品,但因为作品的作者叫“方力钧”,它注定了关注的人流如潮,其中不乏名流、大腕前来捧场。于是,有人“很没水平”地感慨,如果方力钧是西安人,那该多好!
是的,如果把前两件事的中心人物换成方力钧,效果不言而喻。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西安美术馆馆长杨超曾说,虽然西安是中国当代艺术起步最早的城市,但在发展过程中,已经远远落后,并直言“就当代艺术而言,西安是第三世界”,并将矛头直指“平台”问题,认为,西安缺乏一个好的“平台”促进西安当代艺术发展。
“平台”背后的复杂因素实在太多,比如政策,比如观念等等,所以,我们只能把这个词看做一个笼统的概念。
我不是艺术界的人,我无法谈太多理想。但我认为,在这个喧嚣的世界,艺术家们其实是寂寞的。不甘于寂寞的人,总想吸引人们的关注。想吸引关注,那么就制造些可以让人们放射视线的东西吧!
苏非舒,你为什么就要弄50公里呢?10公里不行吗?你不知道,你的目的就是要引起人们对远离城市、亲近大自然的关注,那么,这时候,应该先考虑效果,而不是理想吗?纺织城艺术区的艺术家们,虽然有客观因素影响,可是艺术手段和方式在你们手中,你们能不能隔一段时间就让大家关注一下,而不是两年才磨一剑?西安为什么出不了方力钧?西安为什么是当代艺术的第三世界?在埋怨政策不给力的时候,似乎更应该将原因化解到每个个体身上。
同样在西安美术馆,陈丹青曾说,既然我们对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充满无奈,那么埋怨,不如先做好自己的事。这句话,我想对西安的当代艺术同样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