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适 草书读书养气五言联 97 x 25cm 纸本1965年 求雨山文化名人纪念馆藏

　　文/王宗英

　　高二适(1903-1977)，江苏省姜堰市兴泰镇小甸址人。原名锡璜，后易名二适，号暗庵、舒凫、磨铁道人。当代著名学者、诗人、书法家，在文、史、哲、诗词、书法的研究和创作方面都卓有成就，在书法方面与林散之、胡小石、萧娴并称为“金陵四大家”，曾任江苏省文史馆馆员。著有《新定急就章及考证》、《<刘梦得集>校录》、《刘宾客辨易九流疏记》等。

　　高二适出生于读书人家，父亲长期从事教育工作，26岁考入北平研究院国学门为研究生，31岁时以诗受知于国民党元老陈树人(岭南画派创始人之一)，后应陈氏之聘至南京在政府侨务会工作，并与章士钊先生初识而成忘年交。在书法方面，高二适可谓自学成才，其所著《新定急就章及考证》自序云：“余不敏，幼承先人余业，笃嗜临池。然草书无法，中心疚之。不得已，乃日取唐本《十七帖》澄清堂、淳化阁及淳熙续帖之初本研摹。初临钟太傅，续乃专攻右军，习之即久，遂得稍悟真草之书，非由草隶、隶篆入门，不能得其正轨。”高二适早年遍临欧阳询、褚遂良、虞世南诸家楷书及汉碑，善临《明征君碑》、《曹娥碑》、《兰亭序》、《龙藏寺碑》等，碑帖兼学，古今并蓄，青年时期书法即已兼备碑的骨气和帖的流韵。

　　中年时期，更是“出入千数百家，纵横于百数十家，取长补短，自得其环中，而又超乎象外”，尤喜“二王”及唐太宗、褚遂良、薛稷等人的书法，诸家遍览，已是诸体兼能，运用自如。晚年，由正、行之后专攻章草，自云：“年逾五十时，乃出旧藏松江石刻皇象急就章，暨元人宋克补本，朝夕临摹。又久之，始稍解章草偏旁法则及由篆隶省变为草之途径。”高二适晚年以“证草圣”、求“草圣”为自己书学的最终理想，宋克对其晚年书法的影响很大，而经年累月的苦读沉潜也到了爆发的时期，此时书法如有神助，取法高古、骨力遒劲，又纵横变化，时出新意。高二适的草书还注重“动态美”，他的作品墨气淋漓，气息酣畅，体脉遒劲，善于以“气”作书，以势摄篇，所以其作品气脉贯通，浑然一体，具有很强的视觉感染力。高二适的书法还善于在行气的纵势中体现自我痛快淋漓的书艺风神，他的诗句：“趁速急就称奇觚，鬼哭神惊运思初”就流露出他作书时“笔所未到气已吐”的豪气干云。他的草书将古人章草与今草相结合，取今草气势，融古人章草精神，连绵回护，具有很强的节奏感和韵律感，有人评价高二适的草书有今草的骨脉，章草的意态，大草的风神，此诚知言也！

　　高二适的书法成就除了临池的勤奋和刻苦，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他耿介直率的个性和不知疲倦的苦读。高二适一生磊落坦荡，遇事刚正不阿，不苟且骑墙，坦荡一生。“兰亭论辩”是载入文化史的重要事件，高二适以一介布衣的身份与郭沫若进行平等的学术探讨，直言抗辩学术权威的勇气传为佳话。林散之有诗赞道：“矫矫不群，坎坎大树，……亦古亦今，前贤之路。不负千秋，风流独步。”此诚为高氏为人和治学的写照！观其草书，惊矫纵横，笔随神驰，既取法高古，骨力遒劲，又纵横变化，时出新意，力熔章草、今草、狂草于一炉，炉火纯青，“草圣平生”当为实至名归。

　　所谓“功夫在诗外”，高二适的书法成就还得益于他的“书外功”。他书斋中的大量书籍因为翻阅的次数太多而有些破旧，许多加纸复页，题满了心得和批语。每位学书者前来求教书法，高二适总强调要多读书，多下“书外功”。高二适的一生手不停挥，口不绝吟，可谓读书破万卷！他文学修养很深，作诗逾千首，堪称一位学富五车的书法家、诗人、学者。所以他的作品中，时时流露出隽秀典雅、风姿独秀的浓厚书卷气。高二适的苦读给他的书法积蓄了源源不断的营养，广涉百家，博古通今，所以他的书法既能融会贯通，又能独辟蹊径，丝毫没有一丝的勉强和力不从心，正所谓胸中有丘壑，下笔如有神！

　　正因为有这样的底气、豪气，才有跟古人一争短长的勇气。他曾自题云：“二适，右军以后一人而已”，“右军以前无二适，右军以后有二适，固皆得其所也”。 又自觉草书技进乎道，已不逊古人，自题“草圣一人”。正因为他“证草圣”和自居“草圣”，所以他的常用印章中，也以“草圣”二字最为常见，其中“证草圣斋”不下四方，“草圣吾庐”至少一二方，“草圣平生”有三方。

　　总的来说，高二适的书法在章草上多有创造，熔铸古今，以魏晋楷行为基础，取章草之精髓，守“钟王”之神韵，得汉隶之骨髓，化杨风子之风采，借宋仲温之姿态，创造出了一种一分隶、二分楷、三分行、四分草的“高体”。他晚年草书古拙而灵动、苍劲而洒脱，尽传草书风流，践行了他“适吾所适”的追求，达到了无所不适的创作自由境界。章士钊先生曾赞曰“唯望书家噪一高”，“天下一高吾许汝”。林散之先生称他：“道德、文章堪称师表！”

　　目前，高二适的书法在市场上的表现也是持续上扬，江苏嘉恒2010年春拍会上，高二适的《书法手卷》，只有2.7平尺，12万元起拍，结果68.32万元成交，实在出人意料。这种出人意料还在不断地发生，2011年1月1日，高二适的作品镜心《李白古风之十》在南京经典拍出了106.4万元的好成绩，这是高二适截至目前唯一一件成交价超过百万元的作品，而此前高二适的作品成交价多在10万元以下，从数万到百万元的跨越说明了高二适作品的升值潜力。高二适作品的百万元成交价并非偶然，甚至可以说这样的价格在目前的艺术品市场背景下是理所当然的。与高二适同是“金陵四大家”的林散之的书法，在2010年春季甚至一度飙升到30多万元一平方尺，而2011年1月1日，林散之的《山水书法四屏》更是创下1120万元的成交高价。而且，林散之百万元以上的作品并不少见，截至目前，有案可查的成交价在百万以上的作品就有19件，成交价几十万元的作品更是多不胜数。相比起来，结合高二适的成就及其在书法史中的地位来看，他的作品价位还比较低，成交的拍卖纪录中超过百万元的仅一件，超过10万元的作品仅有11件，这样的价格比起一些当代书法家动辄几十万元的价格而言，显然是太低了。

　　如今，高二适的书法在市场上的表现日渐强劲，市场的认可度不断提高，正处在快速上升的通道中，已经到了发力的时候。2011年随着国家对房地产市场的强力调控和股市的持续调整，大量热钱涌入艺术品市场，促进了艺术品市场的繁荣。当前在其它投资渠道不畅的背景下，对艺术收藏和投资有兴趣又有研究的藏家，艺术品不失为一个好的投资渠道。而高二适的作品质高价廉，投资前景可以预期，正是出手的好时机，建议有兴趣的买家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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