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一横 钱宗飞作
第九届全国美展,钱宗飞和朋友合作的《民兵史画长卷》获得了金奖。
张家口画家钱宗飞偏好内蒙古大草原的题材,历时十多年苦恋,成了他最为痴迷的课题。蒙古族是个雄强的民族,他热爱这块土地天宽地阔,和撒在这碧毯上的牛、马、骆驼,热爱身着民族服装的蒙古族人民。草原特有的自然环境,炼就了他们的刚毅和率真。多变的天地与流动的人和动物,转换成为他神奇的审美表述和追求。方、刚、粗、大,便是他们的性格特征,这也是他在画面中选择粗线的由来。蒙古族还是色彩纷呈的民族,他们崇尚的色彩不同于其他民族,不碎叨、不小气、不俗套,具有华贵大美的审美品格,这是他画面中的施用强烈彩色的来历。
审美的选择像出行一样,只要你踏上这条路,就好像有一种魔力附体,根本不可能中途改道,只有鼓着劲前行。
他研究草原人物,也研究马、牛、驼、狗,这些是构成草原绘画的不可或缺的审美元素。渴望他们能通过画家的指尖,鲜活地腾跃在宣纸上,给观者带去美的信息。
他的作品《天际一横》,不是为全国美展量身定做,也绝非逢迎捧场,只是他草原题材系列中的一件作品而已。它是他想画的东西,是他的真心倾诉。
他在进入一件作品的创作中,先要从大量资料中遴选人物形象。然后对先期遴选出的形象,做速写线描研究。结果可能首选的形象不中用,有时过于张扬外露,或缺少传达意境美感的关键因素,常常临阵换将,在构成画面的主要人物中反复推敲,添加深化基础东西。在绘制小稿的过程中,深刻地认识动态结构。一般说,这时的客观物象已离开准确的真实。主观地组织人物结构,让人物形象具有了便于书写的绘画特点。
用极度的粗线与主观的色彩构成,是他的作品的显著特点。他用粗黑多变的线,大笔书写的进行方式,笔笔紧追,直追心境,将心象从宣纸深处拽出来。在笔墨触纸的刹那间,机敏地布置形与形、线与线之间的空白。使形体的外形线与内形线的变化,能够更科学地表现客观感觉,再施以浓重而单纯的色彩。
他的性格生来就是和大写意结缘的,处事交流也喜欢直奔主题,无法掩饰自己本真的诚意,去拿捏温文尔雅的婉约。说话也像阿宝的民歌一样高八度,喜怒哀乐全在脸上。只有画大写意,才能达到一份痛快的满足和勾魂摄魄的体验。他平日完全靠记忆作画,落笔入纸前,要做大量准备工作,直到诸多要解决的问题都铺排周到,让形象催促他坐卧不宁,全身的神经都绷在弦上。他的画儿不能有稿子,靠白素的宣纸与笔墨的突然生发,这样才能调动他的灵感,笔墨才能自由奔泻。
他往往面对大幅的宣纸,做临战准备。尽管做着十分美满的打算,仍然担心某甲某乙的失败让自己扫兴。他会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让每一根神经兴奋起来。画室不要有丝毫的声音,神往大笔写出的粗线,似乎变化多端的粗线,才能释放心灵深处歇斯底里的怒吼,并产生力量宣泄后的快感。当第一笔下去就由不得自己,鬼使神差地笔笔相发,忽紧忽疏,时长时短,当饱则饱,当苍则苍,干湿浓淡、笔墨俱下……心里的形象重新活在宣纸上,心里顶着的那口气才稍微松弛下来。
他画中人物的颜色,并不是来源于客观生活。他赋予其中的色彩,肯定地说来自蒙古族民俗。在他的调色盒里,寻找的是颜色倾向,只要给予主要人物一个大的基调。所有人物的颜色,必须服从于这个秩序,颜色对比要极度和谐。
中央美院教授刘金贵看了他的《天际一横》说:“钱宗飞画的太猛烈了,哪儿来得如此大的胆量,大大地推动了中国画的发展。”中国传媒大学教授、画家李乃宙说:“钱宗飞闹懂了中国画的本质规律,走上了一条快车道。因此,他的画具有鲜明的艺术风格和当代性。”
庭院深深 钱宗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