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两江四岸江滩美丽,让人流连忘返。
可十几年前,从武昌至青山的江滩人烟稀少,除了少数几座船码头,就是一畦畦沿江居民们开垦的菜地;不远处,堆积着几座小山般的黄砂,那是砂老板用船运来准备卖给施工单位的建筑材料;余下,就是漫无边际的荒草和芦苇在风中荡漾。
一个初冬的早晨,我沿着江堤慢跑晨练,走下江滩,偶见几个小孩在玩泥巴,其中一个小孩手里捏着个沾满泥巴,黑不溜秋的东西。乍一看,它像个老油灯,我一下来了兴趣,循声在一个芦席窝棚里找到了小孩的爸爸。
这是个帮砂老板看管沙堆的师傅,我向他表明来意,客气地提出想要买孩子手中的这个“玩物”,孩子爸爸也很爽快:“沙堆里捡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想要的话,就给我一包烟钱吧。”
我一路小跑,回家把它冲洗干净,细细欣赏:这是个老物件,器物完整,通高9厘米,口径4.5厘米。奢口,鼓腹,腹前部有一短流,反方向有一个“U”形把手,两侧还有两个较小的系,可以拴绳。
胎体灰白,表面施青釉到腹下部,釉层较薄。既可当执壶,也可以装酱油、醋,还可以用绳子系住挂起来当油灯。2008年世界博物馆日,我请武汉市文史馆馆员蓝蔚先生指点迷津,终于搞清了它的身世:这是出水青瓷壶,产于五代,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江滩偶得出水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