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于志学先生相识很晚,也就是去年吧,即05年10月份,在山东泰山的“美术论坛”会上。但是知道于志学先生的“所作所为”,恐怕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穿着军装,是在中央电视台的一档节目里知道他的。因为他是开宗立派的,所以记得就非常清楚。当这次在泰山相逢时,很自然,也很亲切,像是老朋友一样。这要源于于志学先生没有名家的架子。在论坛会的自由时段里,我和评论家谢海、于先生以及我七岁的儿子玄玄在一旁“拉话”。我们大约在一起谈了近一个小时,从艺术、人生(因为我的孩子在,所以也说到了孩子的成长问题)、到中国画,再到于先生的冰雪画派。话题虽然很杂,但始终是未离开艺术的总线。于先生说:“我搞冰雪山水40年了,从60年代就开始搞,但始终是得不到社会的承认。然而我们坚持住了,事实说明,创新的中国画是有其自身的魅力的,也是非常有生命力的。艺术这东西,关键还是要有新意,只有新意,其生存率自然就很高。但是,现在有新意的作品还是太少了。”谢海在边上,还不时的插上几句话,意思也大都是相近的。
老实说,于先生的感慨不是没有其道理的,向当年于先生那样执着的为艺术探路者,目前可能是没有了。于是,于先生也就成为数不多的开宗立派者之一了。
于志学,现为黑龙江画院名誉院长,第六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自六十年代开始研究冰雪山水画,在技法上创造出“雪皴法”、“泼白时”、“重叠法”、“滴白法”、“排笔法”、“光栅法”以及“画山无石”、“画林无树”、“画树无枝”的三无画法;在理论上提出“南黑北白”、“南虚北实”、“南以石画山”、“北以树画山”和“墨有韵”、“白有光”等新的美学理念,打破了冰雪消融时以及冰河、冰山、冰川无法直截入画的历史,创造了冰雪画派。
所以于先生在谈到中国画的创新时,是一脸的兴奋。因为他知道,中国画无论是山水还是花鸟画科,如果只是一味的复制别人,那么对中国画的发展都是有副作用的。中国画的魅力就是在于创新,石涛说“笔墨当随时代”,时代为艺术家们提供了非常宽松的“生存”环境,但是艺术家们供给社会的艺术作品,却多半是老套套。然而还是有许多艺术家,将笔墨与时代联系起来了。比如于先生就是典型的一位艺术家。他生在北国冰城,这就给提供了画冰雪的基础,假若让他画江南的“小桥流水”,估计画出来也还是北国的“小桥”和北国的“流水”吧。不是他不能画,原因是他没有江南的生话,再怎么画,也画不过江南人。而北国就不一样,“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所以是北国之春也好,北国之冬也罢,说是“笔墨当随时代”,其实“时代”也包括“天时”和“地理”的。所以于先生是吃透了石涛的“笔墨”与“时代”的精髓了,在他笔下才诞生了中国“冰雪画派”的。
冰雪山水画,与中国传统的写意水墨山水画一样。只不过冰雪画,强调的是“冰雪”,重在写雪后之景,即冰之魅、雪之情。北国风光的冰山、冰川,雪压青松时的坚忍不拔,冰雪之中的物象之美,都在于先生的妙笔中生花,无不给赏者以艺术上的享受。于先生的“冰雪”,也必将向“瑞雪”一样,其蕴藏的艺术含量,即,“冰魅雪情”,将左右人们的欣赏习惯;同时也庆幸,在“百花齐放”的现在,我们还能有“冰雪”相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