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景昭,字文进,生卒年不详,明代宫廷花鸟画家。福建沙县人,因为祖居陇西,故而在画作之上常自题陇西人。明成祖永乐年间(1403—1424年)被召入京师,成为宫廷画师。
边景昭继承南宋“院体”工笔重彩的传统,其作品工整清丽,笔法细谨,赋色浓艳,高雅富贵,有“花之妖笑,鸟之飞鸣,叶之蕴藉,不但勾勒有笔,其用笔墨无不合宜”之说。
工致华美中透出雍容浑朴
边景昭在当时享有一定的威望,人们将他的工笔花鸟和蒋子成的道释人物、赵廉的虎并称“禁中三绝”。
明成祖永乐年间,边景昭被召入京师,宣宗朝仍供奉内廷,常陪明宣宗朱瞻基作画。据《明宣宗实录》记载,宣德元年(1426年),边景昭受贿举荐陆悦、刘圭,结果事发,陆刘二人未被录用并判有罪。
明宣宗亲自审问边景昭,责之说:“尔以小艺得官,敢恃恩贪纵。”边景昭叩头服罪,结果被革去冠带,削职为民,但没有用刑,时年七十余岁。宣德十年(1435年),年逾八十的边景昭又被召入京师,供奉宫廷画院。
边景昭的花鸟画以工笔重彩法见长,传统渊源无疑来自宋代“院体”,但在工致华美中透出雍容浑朴气象,遂自成一格,开创了明代“院体”花鸟新风。
作品《竹鹤图》中一对仙鹤姿态优雅,轩昂高洁,在翠竹间怡然自得。画家以工细的笔法描绘仙鹤的形象,高超的技法使笔触融会于物象之中,仙鹤洁白轻盈的羽毛片片分明,好似浮在画面之上。仙鹤的头颈与尾羽处则用重墨,再加上鹤顶的一点丹红,格外醒目。仙鹤或引颈翘首,自啄其羽;或低首俯身,觅食昆虫;或伸颈鸣叫,长啸太空,气宇轩昂又悠然自得;白鹤本身形成三色对比,丹顶、白身、黑尾,犹如“万绿丛中一点红”,皎洁华美,极富色彩装饰美;翠竹或白梅背景,又映衬出幽旷出尘的品格;总体风格既不同于北宋的过于柔细,又有别于南宋的一味苍劲。画竹以墨笔双勾再施色彩。
全幅设色对比鲜明,整体画风是边景昭的典型风格,承继了五代黄筌以及宋代画院花鸟画的富贵品貌,带有浓郁的宫廷气息。
画作被宣宗皇帝临摹
边景昭的画法当时真正是做到了“雅俗共赏”。当时连宣宗皇帝都受他影响,临摹他的画来赐给大臣,更不用说画院和后世的其他画家了。这可能是因为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本来也是乞丐出身,所以使明朝宫廷对民间风味的画风也不排斥。
在明代宫廷绘画鼎盛时期,边景昭的花鸟深受赞赏,评价甚高。诗曰:“边公花鸟冠当时,内苑皆称老画师。留得宣和遗迹在,令人披玩动哀思。”
边景昭虽享高寿,但留下画迹甚少,前人已有“无边论”之说,统计一下边氏存世作品不足20件,见于著录的稍多,全计亦仅60余件。究其原因,或许与工笔重彩花鸟画创作费力耗时有关,但更主要的是改款变成了宋画。当时边景昭、林良、吕纪的画法均主宗宋人,故作品常被洗去本款,改为宋人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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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院体”
“院体”是“院体画”的简称,也作“院画”,中国画的一种。“院体”一般指宋代翰林图画院及后宫廷画家比较工致一路的绘画,亦有专指南宋画院作品,或泛指非宫廷画家而效法南宋画院风格之作。这类作品为迎合帝王宫廷需要,多以花鸟、山水、宫廷生活及宗教内容为题材,重视形神兼备,风格华丽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