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不清”的石头

　　鲁人的画廊就在北京西站的一处字画市场里。鲁人号称北京“鱼王”。“在北京，画鱼我是独一份。”画廊里一面墙上挂着一幅他画的鲤鱼图，姿态优雅，栩栩如生。

　　他的画廊里出售自己收藏的石头和画。“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图个热闹，有人说说话。”鲁人说，在记者来之前，他刚刚卖了一块石头。

　　在柜子里，有一块漆黑的石头，非常引人注目。鲁人告诉记者，这块石头到现在他都“审不清”，不知道是什么石头。“前几天一个人来店里，看了这块石头，说是抚顺煤里有一种煤筋，和这个很像。但煤筋很轻的，这块石头很重，肯定不是。而且煤筋没有光泽，这块石头很有光泽。”鲁人把石头拿过来，拿到灯光下给记者看，告诉记者，这块在阳光下还能看到上面有“像金属一样的”银星。

　　“楼底下有个卖和田玉的，他说这块石头不错，如果把它凿开说不定会有翡翠。”鲁人说，“我舍不得，这块石头我是不会卖的，把它拿到这里来，是想让大家都帮忙看看，到底是什么成色。”

　　不敢拿好的做印章

　　鲁人最早开始玩石头，是在1982年。那时候他在东北，经常逛古玩城，一来二去和一位张姓朋友认识了，对方喜欢玩石头。有一次两个人喝起茶来，鲁人就注意到了张先生店里的一块石头，“就是现在这块黑石头，挺有意思的，上面的图章刻的挺漂亮，还挺润。”对方知道鲁人画画，也很喜欢他的画。“后来聊了很久，他说老先生我送你一块石头吧，就是现在这块黑石头。”

　　从那个时候起，鲁人就喜欢上了收藏石头。最早是一堆一堆的买，在里面捡好的，但是概率很小。那时候很多福建人卖石头，都知道老爷子买，跑到他家里卖给他。“一开始吃了很多亏，我也不懂，买的都是次品。后来有一次，一个福建人在我家里遇到了一位老乡，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后来就开始给我好货。”鲁人指着柜子里一块黄色的石头，“这块叫‘银包金’，就是那个福建人后来卖给我的。现在至少要卖五万元。”

　　虽然收藏了很多好石头，但鲁人却并不愿意把这些石头当做自己的印章。刚收藏石头那会，我的印章都是有名气的石头，我在外面给人家画画，中间吃个饭回来，印章全没了。以后就不用好石头做印章了。“

　　“石文化在历史上是很长的。因为印、书、画跟这个东西是分不开的。如果你画完了没有个印章，画就不完整。就像吃涮羊肉，刚煮完了没佐料就没味，它要互相搭配。中国画的特点就是墨，一张白纸一块墨，从画的整个气氛色调来看，印章可以起到调剂的作用。”鲁人说，他现在还想收石头，“这个东西有瘾，你看到一个东西，收不到，晚上睡不好觉。”

　　“有时候我一个人在家晚上烦，就把石头都拿出来，摆一桌子，灯光一打开，美着呢。该擦的擦擦，该抛光的抛抛光，该抹点油的抹点油。等往回收装盒的时候，那真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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