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帖子:最新鲜的FCA展作品排队介绍中!!
时间:2007.7.9——2007.7.22.
整理者:吴味
整理方式:去掉与艺术讨论无关的帖子和内容,纠正编辑、语法和标点符号错误,其余不变。
Guest:从近来王南溟与吴味的作品来看,批评家搞作品是很跌眼睛的。批评家应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行,以至于认为最简单最容易的还是做作品。我本来还是经常读读两先生的文章的,看了他们的作品,我现在开始怀疑他们的批评。想到他们的文字就反胃。
吴味:有什么奇怪?爱因斯坦既是科学家、又是政治家、还是哲学家呢。金锋不也经常做批评吗?当代艺术家首先要懂得批评。那些无聊艺术家之所以总是做无聊艺术,就在于他们基本不懂也看不懂批评。
即使我们的作品不好,我们的批评就不好吗?这是什么逻辑?批评理论是独立于艺术作品的。
你说说如何“很跌眼睛”。
吴味:金锋在博客文章《我不是对每个新闻事件都要及时作出反应的艺术家》中说:“我的一个朋友很兴奋地告诉我,说可以做一件当代收租院的作品,用山西的煤做一批砖窑的童工,就在山西展。我说,这就是批评性艺术的泛滥啊。如果艺术的转换方式如此简单,真是人人都可以成为批评性艺术的艺术家了。这都是王南溟惹的祸啊!”,就很成问题。
批评性艺术的转换方式实际上不存在简单和复杂的问题。简单和复杂都可以作出好的作品。何况真正的有效的观念都是需要知识与经验的积累的。
至于金锋又说:“用艺术方式转换社会题材或新闻题材,我个人觉得它至少要顾及到三个方面,否则作品还只是在就事论事的层面上,反被题材本身所包裹。这三个方面是:
1、事件作为作品材料,这个材料最好是内敛到作品里面去的,而不能留在作品的表面;
2、作品的实施本身是艰难的,这个难不是想法上的难,就是身体力行上的难,是具体操作上的难;
3、作品在艺术内部要经得起追究与讨论,也就是说,作品有东西可讨论。当然,我的思考肯定还是有局限性的,但眼前的想法是围绕这些点在展开的”,其中第2、3点就更成问题。杜尚的《泉》具体实施难吗?作品实施难不难是由具体作品的观念表达决定的,重要的是把作品观念表达到位,能够用简单的方法表达就不应该复杂化。实际上具体表达的难易是很难说清楚的。另外,当代艺术哪里还有艺术内部与外部的问题。
Guest:你不是总在说杜桑之后的艺术,为什么还举杜桑的《泉》呢?
吴味:这不矛盾。再说,金锋的《秦桧像》具体实施你说是难还是易?
Guest:再容易也总不能容易到你作品这样的程度啊?
吴味:做起来容易又什么不好?思想平庸的艺术家当然很在意那一点手艺的难易了!但这与艺术的力度有什么关系?
平实眼:吴味的批评不能以好和坏来简单判断,在圈内,有系统的理论架构来进行批评的人不多,虽然我们可以说,吴味的理论框架来自于南溟,但所谓的“批评性艺术”本身在理论实践上开始并不长时间,需有志同道合的人对理论进行丰富和拓展,吴味做了这样的工作,这是实实在在的。而且由于吴味更加(相对于南溟)逻辑性的思维方式,已经对这个实践产生了有益的影响。但在另外的方面,“批评性艺术”要注意的一个陷阱,就是思维方式的单一化,和作品的多样性方面的不足,这有可能成为这个理论的软肋,但话又说回来,这个工作的实质进展,不是批评家的任务,而是艺术家的。
吴味的作品我不喜欢,但这不能否认他的批评,两者之间没有对等的关系。
吴味:批评性艺术是一种根本的艺术方式,它的思维方式实际上不是单一的,作品也是可以多样的。金锋不是又做了一个针对中国人性道德的一个作品(在非艺术中心展厅正中央埋葬马家爵骨灰)吗?你说作品的形式新不新?
吴味:满宇的作品应该关注。但不知他自己是如何考虑自己的作品的?
墙上写的《物权法》中的几句有法学问题的话似乎与“我的床”中的私人物品没有内在的语境关系。如果强行拉上关系,那可以说用任何私人物品都可以。这种强行的关系无法让作品自然生成指向特定的法学问题的批判的观念。
平实眼:在这个作品我想提示的是三个方面:当然不一定是没有问题的,在这个过程中,我顺便回答吴味的疑问。
我质疑的是物权法的第42条,就是关于公共利益为先的那个条款。但在这个条款中,包括整部法律中,没有关于公共利益的规定或者讨论的机制的规定。那么,实际上,我们可以看到,保护私人或国家集体财产的物权法留下了一个极大的漏洞,给政府在实际的操作中,可以自由行事留下了法律的依据,因为什么是公共利益,没人知道,那么就是强权集团说了算,或者是政府或者是开发商等等。
上面的想法是我产生作品欲望的一个出发点,但并不是作品全部的意图。
那么我同时想要提示的还有关于国内外的私人生活空间和公共领域的不同,包括由此带来因作品面对环境不同,而带来的作品在逻辑方法上的不同。
那么,我需要找到一个切入点,而崔西•艾敏的作品《我的床》,正是我认为的比较合适的一个切入点:作品在视觉结构上,有三个部分,一个是物权法的第42条,一个是复制崔西•艾敏的作品《我的床》,一个是在我家的卧室,我在使用的这个床的现场照片,(复制的作品,用的全部是我家的东西),(还有另外一个,是地上的作品标题,对于不熟悉艺术的观众,做个提示)。
崔西•艾敏的作品《我的床》,是她个人私生活的一个主要片段的展示,西方有句格言:个人的领地是风可进,雨可进,国王不可进。这是西方的对于个人私权的形象比喻。
但在中国,这种状况就不可能发生,所以,我的标题才是《因为物权法的规定,所以这不是崔西•艾敏的作品》,暗示的是东西方关于个人私权的不同境地。
以上只是我对我作品说明,并非是对作品的辩护,因为如何更好的找到作品表达的方式,仍然是我的问题。
吴味:你说的只是你想提示的问题,但作品要能提示出这些问题,必须在中国当下具体的的社会法学问题语境中寻找艺术符号,并创造特定的艺术符号关系(艺术语境),才能自然而然地提示出来,作品的特定观念也就自然生成了。
能否在现实生活中找到与《物权法》的42条相冲突的法学事件,可能是满宇作品的较好的切入点。
满宇作品的几个方面是相互游离的。怎么还要因为物权法的规定,满宇的作品才不是崔西•艾敏的作品呢。这个问题在艺术学上已经解决(挪用是当代艺术的常用手法)。
满宇的作品也提示不出中国“个人私权”面临的问题。因为作品中的物品不在具体的语境中。
平实眼:在上面我已经回答了,你可以再看看。
——满宇!
Guest:1\'物权法由于重庆钉子户而为老百姓所知,2\艾敏的床,在中国只有关心当代艺术的少部分艺术家知道,3\而作为仿照艾敏床的你,在知名度上又要再缩小许多,4\故而你的这张床与重庆钉子户相比,很难把物权法中你所要关注的问题让别人通过作品而清晰。
吴味:我还要继续讨论满宇的作品。
你的意思好像在说:即使我是复制崔西•艾敏的作品,甚至是偷了别人的作品(比喻),因为在我的私人空间,又有《物权法》的保护,所以它都是我的作品,别人不得侵犯。那么这不是正好说明了我们的《物权法》的重要性了吗。这与《物权法》的42条的局限性又有什么关系呢?它本身提示不出物权法的局限性。这个作品的立意是可以的,但是语言符号之间的关系没有理顺(关系不能过于复杂,毕竟是视觉而不是文字),以致于很难产生有效的观念。
所以观念艺术或者说批评性艺术的方法论是很重要的。它的科学方法论决定了作品的创作不可能象现代艺术那样随意(凭感觉),这让那些无聊艺术家非常难办(这不是指满宇,其实满宇只是切入点有问题)。
Guest:最大问题应该是这个物权法的本质吧。
吴味:物权法的本质又是什么呢?如何把它的本质问题用视觉符号揭示出来呢?这就是观念艺术家应该考虑的问题。
Laoai:吴老师你觉得那个很多大头像的作品怎么样?
吴味:你是不是指野丙的作品。野丙的这个作品还是有点意思的。这个作品通过深圳大芬村的一个油画家对自己头像的复制,和复制的作品在艺术上的“行画”效果,以及艺术家在复制过程中的痛苦(应该有录像和文字描述),指向了艺术的市场化对于艺术和艺术家的危害问题;而且,“大芬村艺术模式”是深圳市官方推行的艺术产业模式,那么在深圳市特定的文化艺术语境中,作品也批判了艺术上的官方意识形态;同时对当下中国当代艺术的市场化不无讽谏作用(今天那些市场化的当代艺术和大芬村的艺术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我不知道这个作品是否做得很到位(没有时间细看),但它具备了做成好的批评性艺术的可能性。
是吗:是太离谱。如果作品把讽刺画大头这种现象当成目的,这就是件很幼稚的作品。我以为作品的目标是放在艺术品/资本/买卖这三者的关系上的。
Guest:不要把每件作品都放在批评性艺术的标尺中来量度,我非常的吃不消。
吴味:吃不消,慢慢吃!我说的批评性艺术就是观念艺术,当代艺术不用观念艺术来度量,那你说用什么来度量?
Zhuzi:朱捍东装置作品《度化》作品实施过程(自述):
1、提前将电脑进行火化。火化所须用品:电脑、木料、酥油,祭品:蜡烛、诵经。
2、将电脑火化后的灰烬收集放入方形器皿在冰柜中进行冰冻,使电脑灰烬凝结成冰块。
3、火化的录像投影与电脑灰烬凝结的冰块(正方体)展示于展厅。
4、冰块四周点一圈酥油灯,电脑骨灰随冰块展示时间自然溶化。
这件作品最初的想法源于佛教中万物皆有生命的思想,使用过的电脑作为一个生命体,为其超度使其灵魂得于解脱。同时将超度电脑的表达隐含于网络信息化疯狂发展而带来的网络时代崩溃、电脑死了的预言里面,化解人们对于使用电脑的恐惧感和焦虑,将这种公众可能产生的解读形成作品其中的元素。
整个作品实施从火化电脑、冰冻电脑残骸灰烬、冰块在展厅溶化的过程是行为、装置与现场艺术的结合,烧与化的超度过程将作品宗教仪式需要和作品形式感需要进行了很好的结合,化的过程体现了佛教思想中归于尘土的虚无和超脱。
吴味:这是一种典型的现代艺术的心理学方法论的产物。
当代艺术是针对具体问题的具体言说——言说具体问题背后存在的文化的特定局限性。
作品的所有佛教阐释几乎都是在自说自话。而且,有悖于现代文明的逻辑。信息文化的不好处只能在具体的问题语境中才能言说的清楚。把电脑烧掉的歧义太多,应该针对具体问题而特定化。不然特定的观念从何而来?
吴味:如何利用网络做展览?这个展览利用了网络的自由度和开放性,让人认领作品是个狠招,为什么大部分作品没有人认领?仅此一点,就让那些无聊艺术家再NB也NB不到哪。
网络是人妖同在的地方。利用网络做展览面临的问题就是如何避免人妖颠倒。这个展览做了一点尝试。估计下一次同类展览可能会激发一些更好的作品。
吴味:谭海山的作品《一斤肉》好像很“猛”(联想到人肉),但“猛”也只是“猛”在“人肉”的形式(其实整个作品的形式也很简单)。然而让一个曾经的吸毒者(常客)拿着一斤从吸毒者身上剪下来的“人肉”,又能表达什么呢?也许作者能够说出很多意义,但我可以说没有一个是经得起质疑的。原因在于不在具体的问题语境中,吸毒者身上的“腐肉”提示不出任何文化问题及其文化的特定局限性。
上海的艺术家很多人还沉迷于陈旧的杜尚艺术方法论不能自拔。这种方法论从杜尚开始就是无聊艺术(我在《在“意义”的“迷途”——评赵跃的行为艺术〈格子〉》中做了论述。雅昌艺术网),杜尚还有艺术本体开拓的意义,而现在就是艺术的本质主义了,就是更无聊艺术了。
连脚裤:1、吴先生也被这件作品的“猛”所蒙蔽了吗?我当初坚持不展出割肉过程的录象,现在看来是相当对头的了,因为这样会更“狠”。而这种“狠”会导致人们无法清楚的理解我的真实想法。2、让一个曾长期吸过毒的文化人(常客是诗人)捧着吸毒者的“腐肉”,我的确是能说出些许意义来的,但也许只是我狭隘的个人认识,所以没必要在这方面做争论。
3、我其实并不在乎吸毒者与腐肉是否能提出多少文化问题及其特定局限性,我认为这是一个生搬硬套的图解行径,这样的方法也许适用于批评,我更在乎我这样做是否能更有力度地表现出我对某一问题的思考。亦不在乎这个问题是否有关文化。我只是在对“艺术”的精神性进行思考,正如你在质疑现在的艺术太无聊是一样的。我为何要选择吸毒者这种媒介,是因为,吸毒者可以通过药物便能达到一定精神需要的典型。
4、你一直强调艺术需要科学分析、科学思维,我便有理由认为艺术是人的理性精神的反映。所以我感性地处理(割肉)“药性精神”的典型(吸毒者),用来思考理性精神,虽不一定到位,但和你想要的答案是有很大差距的。
吴味:能否从你的作品具体谈一谈什么是“药性精神”?你思考了什么“艺术精神”“、“理性精神”?观念艺术对文化局限性的提示为什么是“生搬硬套的图解行径”呢?研究艺术(包括作品)需要具体分析,笼而统之很难说清楚的。当然我们的讨论也并非要强求一致的,只是可以促使进一步思考。
Guest:同意!!!!!
连脚裤:呵呵!如果我说我对“药性精神”与“艺术精神”的思考感到非常迷茫,你应该会相信吧!你给我的命题太大,我又不是能说会道的批评家,没能力瞬间回答清楚你的问题也是真的。慢慢来哦!
吴味:用艺术作品来表现对“艺术精神”的迷茫的观念也不是不可以,但具体作品的表达却不是迷茫的,就像写文章,文章表达本身不能混乱(迷茫)。当然以后再慢慢展开讨论也可以。
吴味:杜尚艺术实际上还是形式主义艺术,是用物品玩的形式主义。而形式主义是最能吸引艺术家的。都是克莱夫•贝尔的“艺术是有意味的形式”惹的祸。而当代艺术超越了克莱夫•贝尔的现代主义艺术理论以后就是“艺术是有意义的形式”。一字之差,艺术出现了两重天。
Guest:请问吴老师:为什么形式主义就不能吸引艺术家呢?中国画就是古人留下来的形式主义,现在的大师不都是从古人的形式主义继承下来的吗?现在的国画大师,能叫做大师的,所做的事情就是在形式上小敲小打,打大了就大师了。我就搞不懂,我们在敲打故人形式的时候,我们的内心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才是抽象艺术的根本境界。艺术的最终结果是艺术家境界的提升吗?我觉得并不是形式上的彻底放弃。这是我一点微小的感受,请吴老师指正。
吴味:我没有说“形式主义”不能吸引艺术家呀,我只是说当代艺术的“形式”不能是“单纯的形式”,而应该是“有意义的形式”,或者说“观念的形式”。说得绝对一点,当代艺术的形式只有在“观念”中才能成其为形式。
这不能理解为内容决定形式。实际上任何形式都有其内容(在现代艺术就是“意味”,当代艺术就是“意义”或“观念”,平面设计就是“意含”),形式和内容是不分彼此的。而当代艺术需要的是具有特定观念的形式或特定形式的观念。如果不强调此点,当代艺术的形式就没有办法与现代艺术、平面设计、大自然及其它无所指的形式区别开来。
吴味:没有科学分析思维很难做好观念艺术。中国文化培养不出科学思维,更何况今天艺术学院都是一些具有什么思维的老师,这些老师没几个不认为艺术不需要科学思维的。这怎么能够培养出当代艺术工作者?
Guest:你的科学思维在我看来是个牛角尖。杜桑是观念艺术的始作俑者,但他的作品并不是建立在科学思维这个基础上的。他的观念是今天艺术家逃避不了的一个阶梯。科学与艺术毕竟是两回事。我们先科学了,或先科学思维了,我们也就彻底地西方了,在科学与感性之间,自由一个独立的学科。这个学科就叫做艺术。吴老师,我觉得你的想法也太极端了。
吴味:杜尚的艺术不是观念艺术,而是现代艺术向观念艺术的过渡(历史前卫艺术)。他的作品当然不是建立在科学思维的基础上,让能指离开原来的语境而变得无所指,这当然用不着科学思维。
为什么科学和艺术就不能成为一回事呢?让当代艺术既拓展了艺术又拓展了科学,有什么不好?我说当代艺术是一种新的社会科学,这不是要排斥感性,而是说要将感性置于观念的创造过程中,让感性为观念的创造服务。实际上科学本身也不排斥感性,但是它不停留在感性。Guest:杜桑的作品即便不是你说的所谓观念艺术,但他的作品是有意味的形式,这个总能成立吧?因为对于当时的现代主义,杜桑的观念完全是革命性的,我个人认为,在艺术本体的范围来说,杜桑的作品应该既是观念艺术,同时也是有意味的形式。吴老师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呢???
吴味:现有的艺术史都是这么写的,这不利于艺术(本体)的进一步拓展。说杜桑的作品是“有意味的形式”是可以的,但同时说是观念艺术,就很容易把观念艺术混淆于现代艺术和历史前卫艺术。实际上杜尚是用现成品做的现代艺术,却无意中开启了前卫艺术的进程(解放了艺术能指)。
场场到:为什么艺术家一定要培养培养再培养,就不能自然形成了。你的观念,观念,观念太罗嗦了。
吴味:学校不讲培养,那讲什么?
场场到:我的意思是说,艺术家不是一定要培养出来的,也不是完全培养出来的。艺术家不一定是要艺术学校出来的,就算艺术学校出来的,他在外面受到的经验磨练和个人思想,远比学校所谓培养的东西更真实。
吴味:同意你的说法。但学校如果有老师早一点引导就可以让学生少走一点弯路。老子的《道德经》不罗唆,几千字说尽了宇宙之道。却让中国人从此只会感悟事物而不会分析事物了。
Guest:吴老师能比较分析一下谭海山与毛利子作品的异同吗?毛利子作品是把自己脚上的小囊肿开刀取出,定制一展柜放于其中,立于展厅展示。
吴味:毛利子的作品是不容易让人误解的“无意义”的艺术。因为对普通人的医学手术本身不会让人想太多的“意义”。谭海山的作品是容易让人误解的“无意义”的艺术。因为吸毒者容易让人想太多的“意义”,这是吸毒者这一符号的丰富的既定含义决定的。
Guest:谭海山选择的吸毒者既然有丰富的含义,为何最后会成为无意义呢?你分析撒!要不我认为你的话才无意义呢!!!!
吴味:当代艺术就是要消除既定的含义(所指),而在特定的符号关系中产生新的所指,从而共同表达一种特定的观念。由于谭海山的作品没有创造特定的符合关系,吸毒者虽然不处在既定的生活语境中,但由于仍然保留着吸毒者的某些特征,所以易于让人联想既定的含义以至胡思乱想作品的意义。但实际上这是作品“意义”的假象。消除让人联想符号的既定所指含义的办法只有创造特异的、明显的符号关系。
Guest:这个展览有三件作品都与旗子有关,吴味你觉得你的作品与其他艺术家的旗子在意象上有什么不同吗?
吴味:你说的意象我不懂。
Guest:吴味的旗子是无聊艺术,因为看似与体制有关的命题,其实是个假命题,它不能真正牵引出值得探讨的问题来,触及的面大了,也就虚无了,也就假正经了。zig-zag的旗子是个课堂游戏,在家里给弟弟妹妹玩玩可以,弄到外面来,就有点丢人显眼了。后宫马甲三千的旗子太容易让人看到结果,太黑色幽默,但在这三种旗子中算是最有想象力的。
吴味:我的“旗子”作品(《毛笔•红旗》)用党徽置换国旗的大五角星创造特定的符号关系,在这种“党派国旗”的特定符号关系中,党徽已经有了“党派政治”的新的语义,它让人必然联想到中国社会的诸多党派专制问题。而毛笔在特定的符号关系中,旨在提示党派政治的传统文化基础(党派政治问题在文化上的问题)。
这问题虽然大,但这种大,也是在具体问题(党派政治问题)中的大,而且是从具体的国旗作为切入点。这不是虚无,反而是作品的具有较大的意义阐释空间。
后宫马甲三千的“旗帜”作品要是换成党旗,可能更好。用国旗暧昧了一些。用国旗来提示国家意识形态也模糊了一些。
另外一个“旗子”作品我都没有看明白。没法说。
Guest:如果我们做作品都象你这样“科学分析”得头头是道,我宁愿写文章来表达,因为这样更省事,哪里还要做作品?艺术作品更需要想象、感受、体会与释放,过度的强调科学分析使这些与当代艺术有关的元素弱化,使艺术变的疲软无力和一相情愿。想想艺术能打动我们的是什么?
吴味:那一点可怜的“想象、感受、体会与释放”的自由的快感,哪里能够与争取人的自由与尊严的自由的快感相提并论呢?何况“科学分析”的过程从来就充满了“想象、感受、体会与释放”。视觉的作用与文字的作用是不一样的。
Guest:按你这么分析,做一个政治家更能实现你的想法,而非艺术也!!艺术中科学分析的给人带来的想象、感受、体会与释放也没有科学家来的彻底,我们是否该去做科学家?艺术家要的东西不能等同于其它领域的价值,这才有意义!
吴味:政治与每一个人都有关系。我说过视觉与文字的作用是不一样的。我没有说艺术家的东西等同于其它领域,我说的是当代艺术是一种“新”的社会科学,这是一个新的学科,就是要艺术家做的。
Guest:我认为当代艺术并不是一种什么新的学科,艺术家要做的只是探讨它是否还存在着“新”的可能性。
吴味:用科学来重新定义艺术不就是一种新的可能性吗。而且这种可能性导致了艺术本体的根本转型。即批评性艺术是一种新的艺术方式,而不是一种新的艺术风格。
Guest:我们尝试一种“可能性”,和尝试一种“新的艺术方式”是两个太不一样的概念。你在一相情愿的认为“批评性艺术”已经确立的前提下来思考艺术,才会出现这样的混淆。 吴味:不是我在““一相情愿的认为‘批评性艺术’已经确立”,而是批评性艺术的确立已经是一种艺术史的事实。到目前为止,在艺术的根本方式上,所谓的可能性探索,除了批评性艺术外还有什么?即有什么样的艺术可能性探索超越了既往的艺术方式?
Guest:视觉与文字的力量是不一样的,正如艺术与科学的力量是不一样的,不要太强调科学分析、科学思维的重要性。
Guest:吴味用科学分析、科学思维建立起来“批评性艺术”,有着严重的先天不足,精于理论而缺乏“气质”,就象一本兵书,可能放之四海而皆准,但缺乏实战能力。如果要用这套理论来“领兵”,后果将不言而喻。
吴味:请说说“批评性艺术”有哪些“先天不足”?
Guest:1\\\精于理论而缺乏“气质”,就象一本兵书;2\\\可能放之四海借准,但缺乏实战能力;3\\\如果要用这套理论来“领兵”,后果将不言而喻。
吴味:请具体谈谈什么叫缺乏“气质”?理论就是理论,怎么又叫“缺乏实战能力”?有哪些“后果”不言而喻?讨论问题要言之有物!
Guest:你的理论只徒有其表,而缺乏质地,谓之“缺乏气质”,我觉得你该反思和充实;如果“理论就是理论”,没有实际上的指导作用,或这种指导作用不大,谓之“缺乏实战能力”。我不想长篇论述理论与实际行动的关系。你和王南溟的作品不就是“后果”吗?
吴味:用词有点不当了。批评性艺术理论对艺术现实的指导作用即使现在不大,也不影响批评性艺术理论的意义。现在民主与科学的理论对中国影响都不大,能说中国不需要民主与科学吗?我和王南溟的作品的“后果”该用什么艺术标准来评价它的好与不好呢?用陈旧的艺术标准当然会觉得它们不好。
Guest:1、如果批评性艺术的确立已经是一种社会现实,为何到目前为止大家还不是很认同这种“事实”?是你的理论上的阐述有问题?还是我们的接受有问题? 2、如果批评性艺术这种“可能性探索”有可能超越既往的艺术方式,请谈谈你的作品和王南溟的作品都在哪方面超越了以往的艺术方式???
吴味:到目前为止大家还不是很认同这种批评性艺术,这有什么奇怪!一种有超越性质的艺术怎么可能一下子被大家理解呢?中外艺术家已经有许多作品为批评性艺术做了很好的注解,何况,理论的意义从来就不需要艺术作品的赋予的。理论的意义在于理论本身。
我们的作品在观念与方法论(艺术本体)上和所有批评性艺术一样不就超越以往的艺术方式了吗?难道我们的作品和杜尚的作品在观念和方法论上还一样吗?
Guest:理性派与感性派的争论有意思的很,不过都犯了绝对主义的错误,大家都宽容地让一步,阴阳调和才是王道。饭和菜要一起吃。
Guest:我认为,做艺术重要的是感性思维,而非“科学分析思维”,学校为何很难培养当代艺术人才?原因是“科学分析思维”可以培养,而感性思维却无从培养啊!所以当代艺术家是无法培养的,只有靠自我的认知才有可能性。
吴味:谁没有感性思维,精神病人多的是感性思维,就是没有理性思维能力。感性思维不是无从培养,而是不需要培养。因为谁都丰富,重要的是要搞清楚,用什么感性,用这丰富的感性做什么,这就是理性思维要解决的问题。不然艺术家的东西就和精神病人的东西一样。不幸的是今天许多艺术家的东西就是和精神病人的东西差不了多少。
是吗:是吗, 非要符号化吗,也可去符号化的!
吴味:不是“非要符号化”,而是任何物品在作品的艺术语境中都是符号。
Guest:你这样说让我想起你的毛笔与旗子,为什么当代艺术一定要消除既定的含义而不是借用其含义呢?从而表达一种特定的观念呢?什么是“创造特定的符号关系”?符号之间的关系存在“创造”吗?我相信他们是自然存在的,这种牵强的“加法”我不认可。你这样来思考不但“不能消除既定的含义”,只能使作品产生累赘的歧义,就象你的作品,甚至让人连胡思乱想的兴趣都没有啊,我的无味先生!!!!
Guest:吴味的旗子是目前中国最优秀的图解艺术作品。
吴味: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山还是那个山,水还是那个水……那怎么创造你想要观念?符号关系不去创造,难道它们自己会根据你的意思自动组合吗?
Guest:我认为符号之间的关系是自然存在的,你需要的是创造你的动作而不是关系。
吴味:甚至连符号都要创造,哪里有什么符号关系自然存在?
Guest:那你应该说是在创造符号,不能说在创造符号关系。符号关系的价值体现是你有着怎样的动作!!Guest:所以谭海山的作品重要的是有怎样的“动作”,而不是创造怎样的符号!!
是吗:符号关系的价值体现是你有着怎样的动作!!讲得好!!!!
吴味:我不懂你说的“动作”。在行为艺术中,连动作都是符号。
Guest:请搞清楚哦,好象海山的作品不是行为吧。
吴味:我没有说他的作品是行为艺术呀!我只是举一个例子。
Guest:呵呵!吴味偏题了,有点答错了方向吧!!
吴味:一点也没有偏题呀。说动作都是符号不错的。那位朋友用“动作”一词很不专业的。我的回答是强调符号关系的创造性。
Guest:无味是个艺盲。其作品说明他对艺术有着相当懵懂的感受和理解。
吴味:看惯了无聊艺术的人总认为艺术就是要搞得“玄””或者说“诗意”,这样才像艺术。岂知当代艺术已经超越了诗意而走向了“观念”,人们在观念的意义网络中去丰富地体验和最大地争取人的自由与尊严。而批评性艺术不是那种“诗意”的或“玄”的艺术——诗学的艺术,而是社会科学的艺术,它是用科学的手段去争取人的自由与尊严的艺术。
Guest:天!艺术如真是这样的,我会宁愿去死。
吴味:那恐怕你只有死路一条了。除非我们不需要人的自由与尊严。
Guest:呵呵!人需要艺术与需要“自由与尊严”是两回事嘛!别老给艺术强加这种“意识形态”。
吴味:为什么不能把“需要艺术”与“需要自由与尊严”当成一回事呢。艺术为什么就不能加上这种意识形态呢?艺术不就是要让人活着更像人吗?今天的艺术只有在“意识形态”(广义)的张力场中才能够真正呈现出人的力量。这需要艺术家的观念的转型才能理解。
常客:支持吴味先生,这个世界怕就怕认真二字。
吴味:感谢常客!常客的诗集我还是认真读了许多首的。我对诗歌不是很懂,只感觉常客的诗和现代主义美术在思维方式和表现形式上有很大类似性。常客说他的诗歌是给上帝看的,恐怕现代主义艺术同样如此。
吴味:艺术的发展永远是要将不是艺术的东西变成艺术。而今天的许多艺术家总是想做“艺术”,艺术如何发展得起来?
Guest:吴老师,你的问题在于,你太把你的作品当成是自己理论的插图了。
吴味:痞子艺术躲在家里搞,谁会理他。但出来招摇过市、坑蒙拐骗,那是谁都可以去管一管的。不然艺术生态怎么好的起来?!
Guest:艺术生态真能好起来吗?好起来真有用吗?艺术生态好起来还有你吴老师这种人什么事呢?
吴味:1、艺术生态真能好起来,就像社会总会越来越好一样; 2、好起来真有用,就像病好了,你说有没有用? 3、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愁架上药生尘。
是吗:吴老师,谈谈喻旭东那件作品。
吴味:喻旭东,也算是老朋友了。既然有人提他的作品,我还是要评论的。
你看喻旭东自己写的方案:在日本A片有两句使用最多的对白“冼木迹”和“呀木迹”(音),其意思是“不或不要”和“爽”。用霓虹灯做出这两个对白的日文体。现场若干灯箱及电视机、壁挂视频。内容是1)自拍行为及实施过程;2)电影DVD。把霓虹灯架在电视机上。在墙上和地上用粉红色画一个女人身体的局部。
我在现场也细看了他表演的行为艺术——《啊》的录像(也许名称是《一个人的游行》或别的什么,但《啊》这个名称也许更好》。据他自己随便聊,他的作品是要指向人的私生活。
我不得不说喻旭东的作品,语言结构十分混乱,所有的符号都是私生活(其实就是性生活)的物品或帮助私生活的物品(如公共避孕套自动销售机),它们共同提示了私生活,却提示不了私生活中的问题。
行为艺术——《啊》只是不停地、声嘶力竭地喊“啊”,单纯地喊“啊”又能表达什么?这一具体的“啊”看不出具体社会问题的针对性。这个“啊”就有些莫明其妙以致于“无聊”了。“冼木迹”和“呀木迹”的霓虹灯也是在提示性生活的快感的声音,却不是性生活的社会问题。“在墙上和地上用粉红色画一个女人身体的局部”又能表达什么。莫非还嫌我们的性生活不够泛滥?(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