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笔者见到一本曹禺翻译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品相很差，开价竟然100元，真是物以稀为贵。两三年前，这本同样的旧书，最多也就5元。而解放前的旧书则更是贵得出奇。市场上弥漫着的差不多全是近两年来出版的畅销书、流行书、考试用书与学生们淘汰下来的教材。这种现象出现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其它渠道分流了市场中的旧书。原先这里的旧书主要面对北京“书虫”。一段时期以来，这里旧书的价格较稳定。现在不行了，出现了许多渠道，比如网络，可以让旧书面对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书虫，书价卖得比地摊上高，所以潘家园旧书市场中的资深书商，几乎都在网上出了“摊”。据笔者了解，这里的旧书有四个主要的去向:

 

    ■网上书店

 

    孔夫子旧书网是最早在网络上开旧书店的，许多潘家园的旧书商都在那里开有自己的旧书店，办得很有特色，除去简单书目菜单以外，还开有书影板块。特别是好旧书，你可以在那里找到它的书影。现在孔夫子旧书网还提供了搜索引擎，既可以在网站中查找旧书，又可以查找书影，方便之极。另一个著名的网上旧书店是缘为书来。地摊上的大量旧书，全上了网。我的几位书友，原来是潘家园的忠实顾客，如今成了网上的疯狂淘书虫。一位专藏老杂志的书友老谢，从前是潘家园的常客，按照他自己的话说，如果潘家园安装一部打卡机，那么他一定是全勤。如今他却成了旧书网上的常客。现在要想找《韩诗外传集释》、《章太炎年谱长编》、《天问纂义》、《论庚辰本》这样的旧书，怕只有到网上才能找得到。

 

    ■网上旧书拍卖

 

    目前最火爆的旧书拍卖论坛，要数孔夫子旧书网、缘为书来、布衣书局等。那里的旧书拍卖，虽然也是鱼龙混杂，新旧都有，但是旧书的比例远比地摊上大。眼下你要找像1948年版辛笛签名本《手掌集》、《中国版画集》、1926年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哲学辞典》，那就只有到网上拍卖去找了。现在随着上网费用降低，网上淘旧书的成本，远远比网下低得多。另一个优点是，在网上只要你输入旧书的名字，就可以迅速知道，要找的旧书有没有。而在地摊上，则需要转完整个市场才能知道。有时会有这样的情况，转了一圈，因为没有看到，就以为没有自己要的旧书，结果失之交臂。这种情况网上发生的几率几乎接近于零。书商们手中的好旧书，全上了旧书拍卖论坛。只有在网上长时间卖不掉的旧书，才会回到地摊上。

 

■固定旧书店

 

    以前除了潘家园旧书市场以外，固定的旧书店只有中国书店一家。现在布衣书局不仅在网上开有网上书店，而且还开了固定书店，吸引了大量的“书虫”。以收藏外文旧版书为主的翻译家潘小松先生，常常光顾布衣书局旧书店，时而满载而归，时而空手而回，乐此不疲。原来他也是潘家园的忠实客人。旧书流向有固定场所的旧书店，也许是旧书的真正归宿吧。

 

    ■家庭书店

 

    一屋子旧书，十几个书友，就可以了。别看他们都很随便懒散，但都很敬业。有几个还成了藏书者，时不时地在报刊上写点关于旧书的文章。他们的经营方式，主要是靠原来积累起来的老客户。前两年还常见他们来潘家园找旧书，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他们了。有时候见了面，他们总是问又弄到什么好旧书了，想找什么旧书？这些人找旧书很有门路，笔者收藏的1908年版颜惠庆的《英华大辞典》就是通过他们找到的。后来又从他们那里淘换到该书的缩印本和袖珍本。安志敏藏书《上古世界史》也是这样淘换来的。他们的退出，也是潘家园旧书上市量迅速减少的原因之一。

 

    旧书分流，对旧书市场来说，是个大趋势，对藏者来说，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